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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这行没办法,街道上要饭的、捡破烂的、蹬三轮的,决不会踏咱这门槛。
银行就是嫌贫爱富嘛,交几个企业老板也未尝不可。
不过,每逢贷款户把我拉到酒桌上我就有言在先,喝酒就是喝酒,酒桌上说的话都不算数。”
孙贵仁摘下眼镜,哈口气,撩起前襟擦起了镜片。
顾罡韬顿生厌恶,没等他仰起头就拧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孙贵仁看着顾罡韬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顾罡韬呀顾罡韬,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渠渠道道。”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罡韬内心波涛汹涌:真他妈的厚颜无耻,这分明是把我跟他往一个道上拉嘛!
当副处长才几天,竟变成了这副德性。
回到家里,顾罡韬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嘘嘘地喘息着。
郝唯珺下班早,正在厨房忙活,回头望望一脸不快的顾罡韬,轻轻走过来,把脸贴在他的肩上。
“那个孙贵仁又玩什么幺蛾子了?”
“这小子心术不正。”
顾罡韬随即把冯炳才赵天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有他的千般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咱们一切按规矩办,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照你这么说,我就该缴械投降,跟着姓孙的指挥棒转?”
郝唯珺温柔地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压根儿就和他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和他较量就太不值了。
实在不行,要求调换个处室,问题不就解决了?”
顾罡韬没接她的话茬,静静地想着什么。
“你说话呀!”
顾罡韬固执地说:“这条路走不得,是变相妥协,不是我顾罡韬的性格。”
“难道是我的性格?你看,我再有几个月就该生孩子了,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你整天开口工作、闭口事业的……”
郝唯珺有些生气了。
郝唯珺很个性,这种个性对他们的家来说,有它的合理性。
她喜欢自己的小家庭,能够把大到家用电器、小到糕点水果之类的东西,理直气壮、源源不断地从父母家里扒拉过来,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使他们充满温馨的小家保持着令人羡慕的格调,使自己的丈夫穿戴高雅,能为她赢得更多的荣耀。
当然,在家里她也总是以“最高行政长官”
自居。
顾罡韬不和她计较这些,再说他也不是为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操心的那号人。
郝唯珺动了感情,她抓住顾罡韬的手说:“瞧你,还阴云密布的,我来弹首曲子好吗?”
顾罡韬笑道:“好长时间没听你弹琴了,是该换换脑子了。”
郝唯珺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在他跟前,微笑着走到钢琴跟前,打趣地说:“今天欣赏音乐可是要有报酬的。”
“什么报酬?”
“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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