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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看出了青杏的拘谨,便是拿起了针线,边刺着女红边和缓地问了问她家里的情况,青杏逐一地回答。
待提到了她的那名当盐工的父亲时,飞燕又问:“你的爹爹在盐田里谋生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忙得回转不了家吗?”
青杏答道:“春夏是最忙的,入了冬,倒能清闲些,若是下了寒霜便能在家彻底地歇了。”
说完这句,青杏偷眼探头望去,突然发现侧妃手里的针线略缓了。
“哦,那淮南这里的冬霜降得频吗?”
青杏想了想道:“气候无常,很是难说,虽然淮南冬季晒起尘的日子多,但若是降了冬霜便是连着天的不散,便是手脚都要冻出疮呢……”
果真是如此,飞燕心里微微叹道:方才看了那“淮南通史”
就记录了此地一年冬天突降寒霜,便是毁了盐田无数,一时歉收的往事……”
想到这,飞燕眼望了望院外的天空,此时艳阳高照,但愿这老天一直如此,不然王府拮据的日子便是要雪上加霜。
此时自己倒是不必出言提醒了,如今盐场的架势早已经摆开了,此时再说,倒真是事后诸葛了,若是没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法子,只不过凭增烦恼罢了。
若是说,在白露山的那几年,飞燕彻底琢磨懂得了什么,那就是男人说到底,还是盼着女子囚困在后院厅堂里的。
男人做事,女子还是少掺和为妙。
只是当初她并不懂得这点,总是竭尽所能地做好每一样,殚精竭虑处处为樊景谏言,初时那几年,樊景倒是言听计从。
可是慢慢的,当白露山的势力一天天的壮大后,樊景找自己议事的时候便是越来越少了……每每自己提及了什么公事上的谏言,他也是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刚从白露山心碎离去的时候,她只以为是樊景变心的缘故,现在倒是想得透彻了,试问世间哪一个男子封王拜相后,能容许别人留下自己乃是靠着女人的谏言建功立业的话柄呢?
诸葛书生虽然建立了功勋,但是“他”
在世人眼中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聪慧男子罢了!
而白露山的青山绿水间,巾帼女子尉迟飞燕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这几日,骁王基本是不大回府了。
这战场转战到了盐场,倒是有点隔行若隔山之感。
但是骁王是那种若是打定主意做事,便是一意要做得圆满之人。
初来乍到,一时是有些了无头绪,骁王命魏总管请来了许多经验丰富的老盐工,务必短期内将盐场运作起来。
按说这种事魏总管吩咐几个管家就是,但是他怕底下人办事不尽心,坏了骁王的大事,带了几个侍卫亲自去找盐工打听,很快就请来了盐场的几个老把式。
几个老把式干了一辈子盐场,是老祖宗的辈分,徒子徒孙都是一大堆,很快也就挑了一批精明能干的出来。
骁王初到淮南,虽然身份尊贵无比,但是要钱没钱,要人无人,对淮南纵然有心也是无力插手。
盐场就是他插手淮南的第一步棋,成败涉及到他掌控淮南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所以对盐场很是重视,亲自接见了老把式和盐工。
盐工们哪里见过这般尊贵的?吓得只有俯首跪下,无论骁王说着什么都一律点头应下。
骁王倒也大方允诺他们工钱倒是阔绰,干得好年底还另外有赏。
盐工们已经几年没有活计,境况都是有各自的苦楚,这次给二皇子干活,一个个有了都是欢欣鼓舞,干劲十足,没几天就把新盐场搭建起来,引水进,结晶池。
从开始搭建,骁王一天倒是大半在盐场度过。
看到盐场顺利搭建,盐田注满了海水,骁王唤来几个老把式问何时可以出盐,出盐能有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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