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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怎能不恨。
天道无情,人心更恶,他王俊德视我如草芥,毁我名声,我怨他也恨他。
可是他王家财大势大的……”
“你爹是个无能的,任由你被人欺负,外祖母可忍不了这口气。
白灵儿放心,外祖母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吴氏的声音有些冷,像寒冬凛冽的风刮过,让人信服。
两人又叙了几句,吴氏道:“罢了,此刻夜深,明日再叙也不迟。
你在这安生住着,切莫伤心了,跟着外祖母和舅母就和家里一样。
景瑶虽然闹腾,一处伴着,也可以解解烦闷。
有什么委屈之处,你尽管与外祖母说。”
钟玥云一一听了,起身将吴氏送了出去,方才安歇。
次日,钟玥云一大早就起了,想到复仇一事有吴氏来办,必然稳妥,她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一半,可又想到寻姻缘之事,唯缘分二字,如若没有,她又上哪里去强求呢?思索半天并无结果,钟玥云便索性不想了。
不一会儿,她正在房中侍弄吴氏送来的那几株花草,只见一个丫鬟来请:“表姑娘,老夫人请你到书房去一趟。”
“可知是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钟玥云未多想,便随着丫鬟去了书房,走到拱门前,那丫鬟却站住了,对着钟玥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进去吧。”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周围也并无其他下人,钟玥云不禁疑心起来,知道这丫鬟有隐瞒之意,便也没有再问,抬脚走了去过去。
素手推门,顿时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皆愣住了。
钟玥云愣住了,她没想到屋内竟坐着一个男子,她的目光停留在男子身上,心中却想,好一个美少年,眉目清朗,淳朴、虔诚,身穿旧得发白的蓝衣。
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显然正在读书。
秦晟愣住了,他本以为进来的应当是五十多岁的胡老夫人,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张熟悉的脸。
他不由得看得痴了。
钟玥云见那男子直直地看着自己,反应过来,忙转身回避,心下想:“这人生得这样俊朗,却又这样褴褛,想他定是昨日景瑶丫头在她面前念叨的什么秦晟了,景瑶说这秦晟是原是齐州人士,也是诗书士宦人家,只不过他生在了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
前两年家中又遭逢大变。
家财散尽,人口衰伤,只剩得他一身一口,便上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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