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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看热闹的渐渐散去,铺子里又冷清下来。
孙掌柜抬头看见进门的谈让,打量片刻,一时没认出来,“您有何贵干?”
“来讨一杯闲茶,孙掌柜得闲的话,不妨一起坐坐。”
孙掌柜闻言再仔细打量他,看看他失焦的眼睛,恍然大悟,“是令娘夫君啊,瞧我,都没认出来。”
他招呼人端水上茶,请谈让去后堂小间说话。
谈让坐下来说道:“公务在身,我就长话短说了,新的布料,我希望五日之内见到。”
孙掌柜屁股还没落座,便被他这开门见山的狮子口给吓了一跳,“谈家郎君,您这……”
“就给五日。”
谈让丝毫不退让,“若到时候见不着,咱就得公事公办了,阿令对铺子有感情,如非不得已,我不想让她为难,孙掌柜是明白人,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不是,您看这五日实在是少了点,重做这么大量的布,根本不够啊。”
谈让脸上展了个讥讽的笑,“是不够还是压根儿做不出来,您给个痛快话。”
孙掌柜尴尬的脸上直冒汗,长久以来的习惯,他就不会说一个不字。
“贵铺合作的作坊,路上只需两日,我可不信作坊里头一点存货都不剩,就算都拿不出来,一半总有吧。”
他话音一转,“还是说,你们其实是换了一家作坊,根本做不成原来的样子?”
孙掌柜老脸一抖,本能的要辩驳,“看您说的,哪能呢,我们的好些花样子都是独创的,只跟一家作坊合作,要是家家都能做,那我们就没有优势了。”
“偷工减料就有优势了?”
谈让站起来,似是不大想再浪费时间,“我知道您做不得主,没必要给你们掌柜兜着,五日的时间,去原来的作坊重运一批来,时间足够,另外那批残品,你们若想收回,等新的布到了,再还给你们,若不想要,我做主处理了。”
不是收不收回来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给重做,都尉夫人那种抠门精,卖出去的布轻易不会退,再说都是花了成本做的,作坊那边也不可能收回去,这么大的量就等于砸在手里。
更别说还要花更高的成本重新做一批,都尉夫人就是让门挤了脑袋都不会同意。
谈让没理会他难堪的脸色,临出门前又道:“谈府花钱,买的是优等布,抛开成本,足够你们赚一笔,所以我认为,去原来的作坊重新订一批来,你们不亏,至于那批残品,是你们自作主张换了作坊,赔钱还是砸招牌,你们自己看着办,都尉夫人要是有甚不明白的,让她来找我,我亲自跟她说。”
说完便没再停留,去铺子外面没多一会儿,小媳妇就捧着热乎乎的饼回来了。
“快趁热吃,烫死我了。”
沈令菡嘴里呼呼吹气,“香喷喷的,我都闻饿了。”
谈让笑笑,用油纸垫着,递给她一块,“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一块。”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一人一块饼,傻不愣登站大街上吃着,嘴里呼着馋人地热气。
“小麻雀,我方才跟孙掌柜说了一声,新布料五日后送来。”
沈令菡差点儿咬了舌头,无比惊讶的看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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