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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哭,阿瑶也出来跟着哭,满院子里就听她娘俩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谁死了。
郑氏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于氏抽了一声,改嚎啕为哼哼,听起来更像是哭丧了。
“你不要脸,何家还要脸,看不出来人家王妃不乐意跟你搭茬吗,你到好,还能厚着脸说出那样的话,我都替你臊的慌,你以为人家王府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来替咱家养闺女吗,还送两个一起去,亏你想的出来!”
沈令菡今日回家没挑对时候,正赶上这出好戏,顿时后悔早回来了。
“令娘,你与我进来说。”
郑氏只说了一句,就不再管那娘俩,径自回了自己屋。
沈令菡动动耳根,从于氏那几句抱怨里听出了些许,像是与王府有关的,心说方才府里来人了?
“祖母,出什么事了这是?”
郑氏坐在炕上喘匀了气,说道:“是方才琅琊王妃来过了,说是要接你到府上教养。”
沈令菡心里咯噔一下,“您说琅琊王妃要接我到王府?”
“可不是,到底人家王妃想的周全,那日我就瞧她对你另眼相待,原来是想娶你过门当儿妇的。”
郑氏说着说着就笑起来,“这可是天大的福分,能得王妃青睐,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你去府上住两年,到了年纪就则选府上的郎君成亲,多好啊,我替你应下了,改日你就收拾收拾过去。”
王妃居然这么说的?沈令菡感觉自己耳朵可能出了毛病,实在没能想到王府里的人也能睁眼说瞎话,用这话糊弄人去王府,也算是让人开了眼。
再有,便是人家谈二娘那样的身份,都知道自己配不上王府,外祖母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她压着火气说道:“可是我今日才应了谈家的邀约,答应了去他家念书的,怎好言而无信?还是我改日与王妃说清楚吧,想来她能体谅的。”
“你说什么!”
郑氏急了,“你怎么能应了谈家的邀约,如此儿戏,谁同意你去了!”
“您不是让我多与二娘来往吗,还让我多读书,这不是正好的事么,我应了有甚不对,能去谈家那样的地方读书,也是求之不得的,您总不能因为琅琊王府而不把人家放眼里吧,往后舅舅还要在谈内史手下做事,怎好因为这事得罪?”
郑氏让她堵的心口疼,指着她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个糊涂丫头!”
她叹了好几口气,“我就知道你跟你娘一样没脑子,谈家跟琅琊王府自不能同日而语,能嫁进王府里,为什么还要去谈家,他家也没有娶你的诚意,家里就大朗一个好的,还吝啬的不肯提,何苦去巴结他们,王妃疼你,王府里个个都是才俊,将来婆媳好相处,那是当人媳妇的福气,你再瞧谈夫人那张不冷不热的脸,分明从一开始就没看上咱家,你去做甚,脑子坏了吗!”
郑氏也算是把话都跟她挑明了,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口口声声听她说出来,沈令菡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家里什么用意都是明白着的,能攀多高就攀多高,有了王府,如何还看得上别家,却是从不考虑她个人的意愿。
爹娘不在,他们这样跟卖了她有什么区别。
“外祖母,便是琅琊王府,也不能这样勉强人吧,我不信人家就是强求我去的,我去找王妃问清楚,若她说言而无信也无妨,我便去!”
“你,你给我站住!”
郑氏捂着胸口喘不上来气,“糊涂,糊涂!”
沈令菡从不在家人面前上脸,但是方才她实在忍不住,连带着爹娘不在身边的委屈,一起发了出来,她气鼓鼓的走出何府,却也没傻到真的去琅琊王府质问。
没想到于氏却追了出来,“哎呦令娘,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还走了呢,你也别生你外祖母的气,她是老糊涂了,一心巴结着王府,也不替你舅舅想想,方才我说了几句还给骂了,你别气啊,有舅舅舅母给你做主呢。”
沈令菡翻了个白眼,停下来,“舅母打算如何给我做主啊?”
于氏说道:“我也看出来了,你怕是不大乐意进王府吧,其实我跟你说啊,根本就不是娶你当什么儿妇的,就是让你进门做小,你年纪还这么小,又不是说不上好的,如何能给人做侧房,还是人家谈家好,至少年龄适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原来舅母是想让她进谈府的,为什么呢,为着舅舅的仕途,还是单纯不想看她更风光?
“难为舅母替我着想,不过我年纪还小,说亲的事不着急,我爹娘总是要回来给我做主的,您若实在觉着谈家好,不如想办法把阿瑶嫁过去啊。”
沈令菡原是想要拿爹娘出来挡一挡,何秀秀要是回来,她舅母还能忌惮一二,却实在小瞧了于氏的下作心思。
于氏听她这话,何秀秀这一二年的竟是要回来,如何还能淡定,若不趁着她回来前把令娘嫁出去,那岂非竹篮打水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了?
遂当即喊道:“来人来人,快把令娘带回府,不能让她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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