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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下口水,又往水深处坐下,问:“你屋里应该也有人备水,来我这做什么?”
“一个人在雷雨天跑到荒郊野外,你不怕我都替你怕,父皇让你来你就来?我上次去东顷山怎么就没见你听话过?”
他絮絮叨叨,把木盆放在一旁,又直接脱下外袍,搭在花梨木架子上,解下裤带,亵裤也搭在上面。
钟华甄轻咬住唇,强迫自己把理智拉回来,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眼睛脏了。
水波荡漾,有人下了水,钟华甄脑子急速转着,越想却越忘不了他刚才那番自然脱衣的模样。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这水怎么怪怪的。”
李煦郁闷了,他屋里已经备好水,要不是今天打雷又下雨,他也没必要来她这边。
钟华甄避过他,闷声道:“南夫人为我备的药浴……我不习惯。”
李煦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双手惬意搭在石沿边,长腿伸直去碰她小腿,自己摆上两壶小酒,问:“这次愿意听父皇的话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他性子总这样,在她面前从不绕圈子,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简单的东西,不需要太多修饰。
钟华甄顿了顿,撇开头实话实说道:“一年多没见你,确实挺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李煦炫耀道:“是不是觉得我长高了,还特别帅气。”
钟华甄盯着他的脸,低头垂眸应声。
后世如何评价他钟华甄不知道,但他称帝征战那几年,文人写他的东西满天飞,有人说他蛮横强硬,有人称他千古一帝,各种各样,褒贬不一,却少有人贬低他作战的才干,再多的,就算他这副俊朗的面孔。
她长发浮在圆润的肩头,柔顺温和,于钟华甄来说稍深的池水,在李煦那里不过是刚没过胸膛。
李煦抬手撑头,看她躲得远远的,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军中常有这样的人,看着人高马大,穿衣什么都看不出来,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但缺憾就是缺憾,李煦也从不强迫别人随大众一起做沐浴之类的事。
“我这半年几乎都在这边奔波,人都变黑了,以前就不及你白,现在更比不上|你。”
钟华甄抿唇,手往水下伸,按住他不安分的脚后,又是一顿,觉得他这人什么都大,连脚掌也是宽大的。
她道:“我腿才刚受过伤,你不要和我玩。”
李煦那边只觉她手又小又滑,这半年好像是长高了点,但也就那么一点,在他眼里,就像越长越回去了一样。
“这时候学会怕了?”
他抽回腿,盘坐起来,“都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还不如待在驿站跟那帮人走一趟,反正我肯定能救回你。”
钟华甄睫毛像扇子样,她叹道:“若知道你在来的路上,我也不会跑出来给南夫人腾时间。”
“我知道你进交州时就往这边赶,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他的手在揉刚才被钟华甄碰过的地方,“我都快被吓死了,一路直冲过去,就怕你这娇滴滴身子被谁给冲撞了……你离我近些不行吗?说话都费劲。”
钟华甄脖子都快浸入水下,沾水的眼眸一直望着他,可怜巴巴样,让他都想揣进怀里揉。
可他来到军营里和别人相处这么久,也知道钟华甄有自尊心,不会喜欢他那么做。
李煦寻思麻烦,早知道就不去听别人说这种类型的话题,难受极了,换做以前,他肯定得把她好好抱个遍,反正都是他的人。
钟华甄问他:“你最近怎么样,庆王那边是不是还不行?”
“庆王虽是个大老粗,但人确实厉害,陆战不行,海上功夫厉害,父皇说他不容小觑,我也没敢放宽心。”
他偷偷摸摸要往钟华甄那边挪,她突然道:“你背过身去,我想给你擦背。”
李煦愣了愣,他想看着她,可他想要出口拒绝时心里又莫名不愿意,就乖乖的转了身,双手相交,趴在池边留个后背给她。
“今天怎么了?一会儿心情好一会儿又不好,我可没招惹……你。”
他话停在一半,又强硬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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