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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华蹙着眉头,与他一同来到了邑郊的围场,据严繁雨说,这片围场是他家祖上袭下来的,为严府专用,四下绝对无人敢来打扰,也就没人能看见她学骑马的丑样了。
封华懒得反驳他。
举目四望,这片围场不光地势平坦,小道齐整,很适合练马,而且风景还不错。
随便哪处,都是一派浅草没蹄,绿树成荫,奇花点缀,莺啁为伍的景象,倒真是很闲适。
而她之所以怏怏不快,实在是自己的脑子此刻正像要爆炸了一样没完没了的疼痛不止。
她一边牵着马朝前走,一边看到自己满脑子里都是飞来飞去的墨色字迹,它们时而拼凑着一段完整的字句,时而又涣散成可怕的符号,一直隐隐约约的浮现在她眼前,再加上早上没进食的缘故,此刻腹中空虚的很,老感觉正有一股火在肚子里面闷闷地烧个不停。
这么厉害的饿,封华还从没有体验过,不由她心中大感奇怪。
可扭头一看,严繁雨明显对此次的“任教”
兴致颇浓,他这人在不熟的人眼跟前,总是一副桀骜自恃高高在上的模样,可只要与之熟络起来,就会发现他其实话多的烦人。
一路上总听他东拉西扯地说这说那,一会从这片马场说起,再说到不远处埋藏着众多鬼族先人的陵邑,一会又从手中的马鞭说起,还说出了各种材质的马鞭都有何来历,哪种的最趁手,说着说着,又顺带着把上马下马以及行马过程中的一些粗枝末节的注意事项统统说与她听了。
封华边走边听边揉着太阳穴,偶一瞬间,望着顶头的烈日,很不耐烦地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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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爬上了马背。
严繁雨特意为她择了匹温顺的小矮马,几乎不需要费力的沟通,封华感到这马立马就福至心田了,飞快就接纳了毫无乘骑经验的封华,因着它这份温驯,封华反倒嫌弃它没个性。
她突然想念起了老驴,以及它最爱啃的萝卜,还有那把插在皮笼上面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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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严繁雨教她的步骤,轻轻的用两只脚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儿缓缓撤开步子,便向前走去,封华几乎不用适应,就拽着它绕着圈的骑行了一二里路。
同时严繁雨一直在她后面跟着,小心地拖着缰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与小矮马,大约跟了半个时辰,总算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算是很有天赋的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驯住了这马。”
封华表面上冲他微微一笑,实则心里免不得一通腹诽,什么叫有天赋,明明是这马不行,就依它这么一个脾气,估计上来条狗,都能四平八稳的唬住,
如此约到正午,封华大致上掌握了骑马的窍门。
“可别得意啊。”
严繁雨用手接她下马时,特特意意地交代:“是这小矮马听话,你才能骑稳,若陡然换成高头大马,非摔下来不可,若是无人在旁,断不能偷骑。”
封华心里头只觉得他罗嗦,却也明白这都是出于一片好意,自然只能点头称是。
严繁雨后来抬头看了看天上,估计自己也感觉饿了,才终于决定打道回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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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牵着马,已步出围场,严繁雨左右环伺了一圈,却并没看见早晨跟随自己来的那些下人,心下不禁有些狐疑,伫足之后,连连摸了好几下犄角,目光变得渐渐犀利。
而封华本来头又疼脑又热还肚子饿的,只觉得浑身各处都不自在,见严繁雨突然停下不动,又是那副表情,心下一凛,灵台终于清明了一点。
渐渐,本已浑浊的耳力又恢复了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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