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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定定地看着前方。
前方不远,便是药庐。
他停下步子,好等严繁雨跟上,忽尔又漫不经心地问她:“伤口还疼不疼?”
“好了。”
封华极爽快地回答。
她正准备推开门,却被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打断——白瑞说:“诗从喜欢过我,我拿你挡了几回,可能就因为这样,她才格外讨厌你。
她的死,早晚都会过去,繁雨终有一天会想明白,可这一声抱歉,我却不能不说。”
封华眼睛向上一翻,头一抬,差点落下泪来。
心里的委屈再次被他触及。
缓了一小会儿,她才摇摇头,故作洒脱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早猜到了,她还真是个傻瓜,你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种丑八怪呢?还有,你下次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了,否则我就真的一辈子都赖着你,不管你上哪儿都跟着你去,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白瑞抿了一下嘴,并未表态。
“哼!”
封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赶在严繁雨抵达之前,一掌推开家门。
-
碧烟伤势不浅,自打那天回来后便一直发着高烧。
据封华分析,她一定同时中了内伤。
碧烟不敢把自己的伤势告诉封华的娘亲,也不肯让封华说,只是求她从药庐带些能治伤的药,封华能体谅她的心情,并没有拒绝。
眼下还有另一桩叫人苦恼的事,便是严繁雨心心念念的那块百寿幡,碧烟虚弱如此,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争强了,封华又不忍见她成日为此忧心,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绣花的针线,勉为其难的接续下去。
好在她曾遵从师父之命练过几日拿针的功夫,绣法又是娘亲所教,而今对付起来,竟然也不算太吃力,真可谓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一想到,此前学习拿针为的是增强十指耐力,而现今却是为了很不讲道理的严繁雨,心里的郁闷便无论如何都难以排解。
-
小而温馨的屋内,封华端坐在绣案前,右手随着绣花针时抬时落,而碧烟则迷迷糊糊地躺在后面的床上。
好几次封华回头看她时,她总捧着那支断了的玉簪没头没脑的出神,次数一多,封华便自动自觉地想,是该再帮她做点什么才好。
于是某次趁她睡熟后,封华偷偷摸摸的拿着玉簪,径直走进绯玉斋里,想问问他们能不能找出什么法子将其续好。
孰料斋里的人竟告诉她,此簪正是日前鬼王大人买下的,由于质地上乘,价格很是不菲,只可惜这么快就断了,便答应她可以免费为她镶接。
封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斋里等候时,不知怎的,突然参悟出一个道理——斋里的伙计之所以待她如此殷勤客气,不会是误以为此簪是鬼王赠与她的吧?
她觉得自己很该解释明白,可转念一想,不解释倒能省下好大一笔银两,若解释了……还是不解释的好!
索性也就随他去了,仍旧百无聊赖的继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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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接好的玉簪中间多了一截真金,看着竟较之前更为华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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