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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探员说,“那原来是片荒地,确实是埋尸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埋了人头,把身体一起埋了不是更加省事?”
看来一琴说的什么粽子起尸吃人都是网友们天花乱坠的想象,听探员们的口气,他们根本没把尸首和附近的古墓联系在一起。
对他们当地人来说,发现古墓并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似乎习惯了随便挖个地基就挖出一个大墓或几件古董,真不愧是古都人民啊。
她问道:“头颅埋进土里三年多,应该都成白骨了,还有检验死因的价值吗?”
探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没有白骨化,这是最奇妙的。”
“听考古队的专家说,酸性土壤、加上干燥和冬日的严寒冻土,使尸体*的速度变慢了,他们以前从烽州其他古墓里找到的尸身竟然经历千年而不腐。
一方面是因为土壤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下葬时古人做了一些防腐措施。”
“古人就是会选地方啊,其他地方就算洒满防腐剂,历经这么多年也不见得不变成白骨。”
“正是因为验尸工作难,所以特案组中的法医请来的是岑振教授。
他也说天时地利使得尸首重见天日,还有检验的价值,凶手很狡猾,但没选对地方埋,指不定这也是天意,否则几个死者还不知道得沉冤多少年。”
岑戈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平安到否?”
来自他的父亲。
“已到。”
他回复。
首都医科大学法医学博士生导师岑振教授近几十年培养出刑侦技术战线上许多优秀的法医,唯独就没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同僚,问其原因,这个逆子总是回答——伤口和尸体不会说谎,我更喜欢和会说话的玩心眼。
这个逆子无遗就是岑戈。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到了顿县,不过五点半,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
街道两旁种着皂角树,正值果期,一个个大扁豆似的皂角挂在枝头,晚风一吹,摇摇晃晃。
酒店登记的时候,赵苏漾忍不住跟岑戈说了网友们的猜想。
“养尸地?”
岑戈眉尖一挑,偏头望着低头看帖子顺便把网友评论念出来的赵苏漾。
无神论者听完了网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报以不屑地一笑,“如果非跟古墓扯上关系,我宁愿认为是盗墓贼们分赃不均,互相残杀又想毁尸灭迹的结果,如此一来,古墓中可能还有其他盗墓贼的尸身。
然而世间总有数不清的巧合,凶手埋尸首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它们阴差阳错埋在了古墓附近,因此引起了轩然大波。
说不定凶手这几天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人们因此而恐慌,一边觉得兴奋一边心存侥幸地以为自己还可以逍遥法外。”
赵苏漾耸耸肩,把身份证递给酒店前台服务员,“可是,这些帖子真是让人毛骨悚然,那什么‘养尸地’的最大特征就是尸体不腐,以便日后复活的。”
说着,她又压低声音说,“无论这个案子结果如何,我把它写进小说的时候绝对要跟那座古墓扯上关系,写得越玄乎越恐怖吓人越好。”
“你这么害怕,还敢一个人住吗?”
岑戈长指间夹着她的房卡把玩着,好像很想占为己有。
赵苏漾一愣,一把抢过了房卡,捂着嘴笑道,“我当然敢。
倒是你,要跟陌生的法医学教授住同一间,不太习惯吧?”
“相反,我非常习惯。”
岑戈顿了一下,“毕竟一起住了十几二十年。”
“哈?”
赵苏漾愕然。
直到晚上拿到了特案组成员名单和联系方式表格后,赵苏漾才恍然大悟这回齐上阵的是一对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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