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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洲虽然也是月溯的领地,但是镇守罗洲的将军是昭华府的死敌。
韩子舆知道,此时他若是大剌剌领着十三太保,显然是不可能追进罗洲城里去的,若是让那个劫匪带着那个女孩逃进了罗洲城,那他要将女孩追回去的又要多出许多周折来。
不及多思,韩子舆对身后人道:“赶紧追,迟了他们可能就进罗洲城了,进城之后,再要搜得到他们二人,怕是难上加难的。”
话音未落,韩子舆已策了马疾驰而去。
十三骑立即紧随其后。
突然起来的响动,惊起林中阵阵倦鸟,卷起一阵浓浓的烟尘……
却说夜笙与花楹骑了马在官道上一路狂奔,过了近半日时光,终于到了罗洲城的城门前。
进城的时候,有守城的将士拦住过往的行人,一一查验通关文牒。
夜笙跃下马,扶着花楹在马背上坐好,从马背上的包裹里翻出两本文牒,等待进城时的查验。
抬头见端坐在马背上的花楹正拿一双墨黑眸子愣愣瞪着自己,便道:“等一下官兵问起你是谁,你不要出声,就当自己是哑巴。”
花楹认真的点点头,薄唇很乖巧的抿了抿。
夜笙瞧着花楹这般配合,抬手理了理花楹身上那明显宽大许多的衣裳,牵了马往通关处走去。
两个大兵拦住了两人一马。
“燕洲沈子言?”
一个兵爷盯着文牒上的画像,又看了一眼夜笙,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
“马背上何人?”
那个兵爷将文牒合起来,瞧着马背上的花楹问。
夜笙又递了一本文牒过去,“舍妹。”
“你妹子?”
那兵爷抬高了音调,显然对夜笙的话产生了怀疑。
“正是。”
“跟这文牒上记录的年龄似乎不对啊,你妹子怎么看也没有十五岁啊?”
“她面相是生得稚嫩了一些。”
夜笙摸了一大块银子递了上去,“兵爷,这大冷天的,吹了大半天北风了实在是辛苦,在下请兵爷喝杯热茶。”
兵爷不动声色接了夜笙手中的银子,不落痕迹袖入衣袖之中,笑着将文牒递回给夜笙,“沈公子既然赶着进城,就不多耽误你们时间了,进城去吧。”
“多谢官爷。”
夜笙牵了马领着花楹从关防处走过。
就在二人进城之际,韩子舆和十三太保却正好策马赶到护城河边,一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城门处进城的人井然有序的排队接受兵爷设的关卡的盘查。
因为关口处人太多,韩子舆一时也不知道他要追的人是否在其中。
然而,一个端坐马背上的娇弱的背影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背影如此的像他的静娘。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座小茅草房子,那房子后一大片桃花林,那住在茅草房里的人,正是他此生最刻骨的相思,他的静娘。
他的静娘,为他生了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儿。
他当时捧着他的掌心宝心中珠,在开满桃花的树下听静娘抚琴的时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笑着给女儿取了一个小名:夭夭。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直到望见那蓝衣服的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城门里,韩子舆这才调转马头,对身后十三太保道:“先撤到十里外的林子里去,等夜深之后,再寻机会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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