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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四点二十分准时在校门口等她,看见她走出来,就闪两下前面的车灯。
一张脸虽是十分英俊,但邪劲儿也是不掩,身边的同学便会表情诡昧起来,笑着和她说拜拜。
邹茵在学校里是广播员,成绩好,人缘好,形象一直都很正,这时候的她脚步就不自禁有些尴尬。
陈勤森通常不会立刻就回去,在送她的第三天开始,他就按捺不住半路上拐去桌球厅了。
在东圃路的拐角处刹车,然后叫邹茵:“你进来等我几盘,很快就好。”
这一带什么路子的人都有,邹茵也不敢一个人等在外面,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进去。
还算大的一个桌球厅,里面谩笑声伴着打球的嗑嗑响。
那些人看见他进来,就招呼他过去押钱打球。
邹茵坐在角落的空桌旁,干等在那里,唇红齿白的,像一朵夏日百合。
但他们对她一点儿也不显意外,就好像事前打过招呼一样,并没人问邹茵是陈勤森的什么关系。
邹茵猜,他大概之前一定带过不少,所以都见惯不怪了。
不过他们对她的态度倒是明显正经许多,常在陈勤森上桌打球之际来找她说话。
他们会看向陈勤森说:“少保哥球技一流,上次斗球赛,附近十几个场子都来了人。
六十多桌,少保哥一个人独战群雄,很多女孩子兴奋得尖叫,那个场面你是没看到,很风光!”
“那当然,后面避-孕套也少不了多要一打……”
旁的人插嘴捣蛋,被他煽了一脑瓜:“闭嘴,叫你胡说什么了!”
陈勤森在那边自顾自打球,浓眉之下的长眸瞄着球棒,显得十分专注。
听到这里,就会抬起头问邹茵:“要不要喝果汁?想喝什么自己去拿,别光听他们乱讲。”
彼时眼睛里除了一贯的桀骜,还有点柔和的情愫。
陈少保什么时候讨好过女人啊?
旁的便起哄起来:“才刚开始就护得这么紧。
人家都是女管男,到你这里倒着来,说几句话都不舍得。”
陈勤森勾勾嘴角,也不解释一句。
周遭围着他看球的女孩子,便向邹茵抛来酸羡的目光。
这时候邹茵就会催他走了。
通常打半个小时就回村,差不多到近六点的光景,路上有人看到打招呼:“少保又接邹茵回来了。”
他就轻点下巴,踩住脚下的摩托打转方向。
那段时间村宗族里组织修路,祠堂每天都有做饭,陈太太张氏这边也懒得开灶了,干脆叫人去打几份回来。
陈勤森的车一般在陈宅里停下,反正两个孩子一道回来,张氏也就为他们提早备了晚餐,就在陈家主宅的一楼饭厅里,陈勤森一份,邹茵一份。
陈家的饭厅装饰得厚朴奢华,邹茵尚不习惯,陈勤森时有提醒她:“叉子不在那边,要什么我来给你拿。”
张氏和朋友在外面沙发上比对衣料,听着里头静悄悄的用餐,别家的太太就会说:“阿森最近都回来吃饭呀,很准时。”
张氏答:“是,以前不到半夜是看不到人的。”
别家太太:“有些男孩子不着家,找个会管的女孩子就规矩了。”
邹茵每每坐在里头,听了就想解释点什么。
但都找不到机会开口,张氏很即时地就把话略过:“哪里,也就是最近刚好有事而已,过段时间还不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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