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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在凉州时,对我姑姑百般孝顺,也可称为凉州俊杰。
然而到帝都后,你漠视我姑姑重病无人侍奉,为权势富贵巴结安福县主,当时你可记得凉州顾明暖?”
一番话说完,百姓也好,杨凌也罢都呐呐无言。
人所共知柳澈时常陪着安福县主游览帝都风光,安福县主一月中有大半月都同柳澈形影不离。
柳澈道:“我只把安福县主当做妹妹,同她不过是兄妹之情。”
顾明暖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道:“当成妹妹啊,柳公子对‘妹妹’都存非分之想。
不仅不信无德,还有乱伦之心。
明知柳公子是这样的人,我爹若是勉强我嫁你?”
说道此处,她停顿一会。
眸子沉静深邃,吐字如同道法铭文刻入每一个人的脑中,“我不是我爹的女儿,是他的仇人!”
顾衍楞了一会,笑道:“对,对。
谁把女儿嫁柳澈,谁就同自己亲生女儿有仇。”
“婚书算什么?有儿女的幸福要紧吗?”
顾明暖继续说道:“人在当世是该信守承诺,守信便是德。
明知多年定下婚约是个坑,女婿人品卑劣,硬逼女儿守信入火坑,有违亲情人伦。
定人伦纲常为礼,礼同德应当兼备才是。
有婚书不是不需要了解对方品行,成亲本是喜事,倘若最后弄得双方都不痛快,造就一对怨偶,喜事就变成坏事了。
我以为多年前定下的婚书不应在诚信之列,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物品,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柳澈怒道:“我没变,变得是你们嫌贫爱富的心。”
“你手中的婚书是五年前订下的,五年前你可没这么高,没这么壮,更不似今日无耻无德连婚书都敢造假,意图诬陷我爹,骗婚南阳顾氏。”
顾明暖幽幽的叹息声没有对柳澈的怨恨,只有被癞蛤蟆缠上的无奈,以及鄙夷轻视。
“啪。”
惊堂木声阵阵,自从顾明暖进来,杨指挥使就没捞到说话的机会,“顾氏,你有何证据说婚书是假的?本官早让人检验过,婚书毫无问题,倘若你说不出道理来,本官必判你藐视王法之罪。”
“大人,大人。”
衙役跑进来,跪倒慌忙道:“姜——姜太夫人到了。”
顾明暖回头向大堂外看去,姜氏品妆大扮,身穿一品诰命的服饰,扶着钱嬷嬷的手走进来,她端庄,肃穆,一派威严。
杨凌不过是三品官,躬身行礼:“见过姜太夫人。”
姜氏先看了顾衍和顾明暖,唇边勾出一抹淡笑,“杨大人是主审,不必多礼。”
她直径坐在摆在一侧的椅子上,又道:“听闻有人骗婚我顾家小姐,我特来听一听。
杨大人,你继续审案,当我不在就是。”
怎么可能当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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