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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洲很早就回家了,莫小年鼓起勇气敲开了他的房门。
“顾队。”
顾洲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电子卷宗。
“怎么了?”
她把藏在身后的睡衣拿了出来,“我洗坏了你的衣服,赔你一件新的,但......但是你的那个原价三千多我一次性赔不起,我以后还会买那件的,你先试试这个吧,也是新的。”
如果有个地缝,她就是第一个挤进去的。
“放下吧,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的眼神离不开电脑。
“没有了。”
“好,出去把门带上,要锁住。”
还真是公事公办。
顾洲没有当着她的面拆开睡衣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让她社会性死亡,从商场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后悔自己耳根子软被西西带跑偏了,一个冰冷的领导怎么会原谅她这个糊弄上司的人,睡衣一旦被拆开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顾洲忙完手里的任务已经深夜了,他习惯性的去衣柜里拿睡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睡衣已经坏了,他摇摇头,目光定格在床上的袋子,先穿这件吧。
袋子被一层层打开,颜色也显露出来:黄色。
是那种明晃晃的黄色,黄到他怀疑人生。
他最后拆出来一套全身黄色的睡衣,正面还有一张熟悉的大脸对他笑嘻嘻,两颗正方形的牙齿是那么地喜气洋洋。
顾洲嘴角一抽。
第二天早晨,莫小年逐渐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厕所,没想到门是锁着的。
“顾队......队长,我......你在里面吗,我有点......不行了。”
莫小年好后悔昨天夜宵贪吃了麻辣小龙虾,就知道街边的不干净,喝了两口啤酒把肚子着凉了。
门“啪嗒”
一声开了。
一个硕大的黄色生物从卫生间走出来,莫小年本就矮小,她迷迷糊糊抬头,一张嬉皮笑脸的黄色大脸对着她,她惊愕地叫了一句“妈呀”
。
“早晨声音太大会扰民。”
顾洲嫌弃得掏掏耳朵。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穿上了!
莫小年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躲进卫生间,靠在门上逐渐意识清醒。
她小心脏砰砰乱跳。
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
怎么......?
所以可能、大概、应该顾洲接受了这件睡衣。
她蹲在马桶上考虑思前想后,也不打算睡了,一鼓作气洗漱完毕,出了卫生间。
顾洲换掉了睡衣,已经把早餐端在桌上。
“不睡了?那就一起吃早餐吧。”
顾洲瞟了她一眼。
莫小年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如果顾洲心情这么正常,那说明自己处境还可以。
“嘿嘿嘿,顾队真辛苦了,早晨起的早还会做饭,几分钟不到豆浆都打好了。”
莫小年赔着笑脸,仿佛在夸夸群受过专业训练。
“你可能还不知道早餐可以订外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莫小年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咬了一口油条。
“周末有安排吗?”
顾洲问。
“啊,没有,是有任务吗?”
“那和我去送点东西吧。”
“好。”
莫小年心里痒痒,想问问睡衣怎么样,但是又不敢问,她扭捏着思考,很快被顾洲看出来。
“不想去可以不去,私事。”
“不是不是,队长,那个,其实,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然后......”
顾洲放下杯子:“房租的事情你得和房东谈,我没有权限。”
“不是不是,是睡衣,睡衣你还......满意吗?”
莫小年像个打探消息的密探,面上稳,心里慌得一批。
“你还剩下七分钟。”
莫小年不敢再问。
顾洲端走了自己的餐具,站起来时补充了一句:“昨天我睡得挺好,睡衣还可以。”
她在心里仰天长啸:老天待我莫小年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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