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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博渊礼貌又疏淡地打了招呼:“姑姑,姑父。”
叶麟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白净漂亮,有些腼腆,小声地喊了声:“表哥。”
景思五十岁出头,但保养极好,看着只有四十来岁,一身贵妇气质。
她微微扬着下巴,淡淡睨了叶倾心和窦薇儿一眼,微笑着对景博渊道:“妈整日为你的婚事发愁,我看她老人家真是瞎操心,博渊你也是的,有女朋友怎么也不带回家给妈看看?”
声音挺温和,就是那双带着审视的视线,让人不舒服。
叶倾心无心听景思说什么,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叶俊东身上。
叶俊东对她的注视似有所察,回望过去,瞧见个陌生女孩用冰冷的目光望着他,他不禁皱了皱眉。
叶倾心眸底泛起点点冷光。
叶俊东和她记忆里的模样所差无几,只是在岁月的雕琢下,他更加儒雅有魅力了。
看他那眼神,显然是不认识她了。
也是,十年了,十年时间里他没有回来过一次,更没有关心过她和弟弟,又怎么会认出她来呢?
叶倾心面无表情,缓缓转开目光。
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听了景思的话,景博渊皱了皱眉,然后声线沉稳地解释:“姑姑说笑了,这两位是索索的同学,恰巧遇到,吃个饭而已。”
窦薇儿恭敬地向景思和叶俊东问好,顺嘴夸了句叶麟:“你们儿子长得真俊。”
叶倾心低着头不做声。
景思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她们一眼,笑笑,没说什么。
这时电梯门开了,一行人进了电梯。
叶倾心站在角落里,低垂着睫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忽然,叶麟“哎呀”
痛呼一声。
景思和叶俊东立刻紧张地围过去,叶麟说眼睛里进了东西,叶俊东满脸慈爱地掰开他的眼睛又吹又擦,那样子,分明是疼爱孩子的好父亲。
叶倾心掀起眼皮,冷眼旁观。
出了菜府,两拨人分道扬镳。
回学校的路上,叶倾心周身的空气降了好几度,连整颗心都在景博渊身上的窦薇儿都察觉到了。
下车和景博渊道谢又道别,目送黑色幻影离去,窦薇儿转身问叶倾心,“心心,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叶倾心一愣,继而莞尔:“有吗?”
她有表现得很明显吗?
窦薇儿捧着她的脸,打趣道:“你脸上写着呢,‘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叶倾心笑笑,没有吭声。
记忆里,叶俊东对她和弟弟从来都很疏离,她以为他就是那样不易亲近的父亲,可今天发现不是,他也会温柔,也懂慈爱,只是那温柔与慈爱,懒得给她和弟弟而已。
回想起电梯里的那一幕,多温馨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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