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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只有接过来大口地吃着。
童亦辰的手艺非常不好。
这些年他们互相照顾着对方,谁也别嫌弃谁。
两个糙汉子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错了。
等童鳏夫把面疙瘩吃完,童亦辰就把碗带走清理掉了。
童鳏夫看着放在桌上的布包,那双眸子里浮现暗沉的神色。
那个孩子快要离开他了吧?做了多年的父子,真是舍不得呢!
可是,他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多年,也该放手了。
那个傻孩子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其实哪有做爹娘的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哪怕他与他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容貌可以一模一样,声音也可以伪装,但是一言一行是伪装不了的。
特别是他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
刚回来的时候他失了忆,他怜惜他无路可去,干脆将错就错,让他在这里养伤。
后来他伤好了,他又舍不得放手了。
反正他儿子生死不明,而这孩子又失去记忆,还不如让他继续做自己的孩子,那也算是
心里的一点安慰。
这些年来他们相依为命,他是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乱臣贼子,他也愿意为他打掩护。
房间里,童亦辰打开那个包袱,满是粗茧的手指停留在面前的盔甲上。
那是一身血迹斑驳的盔甲。
上面的污渍有些岁月,就像是铁绣似的不好清理,而且还散发着浓郁的臭味。
他紧紧地抓着它,手指用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脑海里浮现撕杀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又一个穿着盔甲的战士倒下去,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地面上铺满了残碎的尸体。
他趴在床上,痛苦地呼吸着。
半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斥着红色,冷漠的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直到许久,他终于平复了心情。
将那盔甲挪开,拿出压在下面的信封,打开它一目十行地看完。
“呵!
现在想起我了。
不过,我是你们想请就请,想杀就杀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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