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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眼不舍,然言已尽。
“姑母……”
恪常在本欲续言,听人话儿只好作罢,耐着性子听了。
她说的自己何尝不懂得,只是皇上对钮钴禄一族的成见和顾虑,也不是一两日了。
奈何我有野心,现下也是无计可施。
她抬起杏眸看了皇太后,微叹。
“温昭知晓了,姑母不必太过忧心,放宽心些养病才能好得快。”
她替人提了提盖在身上的锦被,“温昭就不打扰姑母安歇了。”
恪常在行一退礼,离去。
豫妃千寻乃是靖王妃之姐。
今日她小妹随靖王入宫,至小妹入靖王府便很难再见到,加之靖王与太后不睦,甚少在宫中走动。
平日里很里想念。
幸而今日得皇上传召,靖王携妻入宫,让她也得机会见见小妹。
唤婢梳妆,豫妃千寻谓,“靖王妃今日入宫,本宫去看看王妃,挑几件好的东西,一并带去”
。
婢应下,随王妃处去。
甫慈宁的诸事一入耳,靖王妃再没同人周旋的心思。
好言好语将人应付过了去,又替小丫头挑些寻常物什送去,这才罢了。
乌珠绣鞋踩过软泥,圆净尾甲勾了五瓣的桃花,艳得不像话。
襟衫儿拥了一身的碧,享尽月华。
“宝靥一个,宜圆一个,都是鲜有的卓英标令。”
精神气回了一半,作一作比划,促狭。
“里头的鲤瞧着碍眼得很,能不能捞一筐子回靖王府里烧着吃?”
环湖起雾,独一份的女儿媚骨尽数交予了,闷声忍笑。
陛下那旨意上写的,“褒嘉纯良?”
靖王妃细软眉头拧巴得紧,并怀着一把风骨,一拢风情。
“倒教我想起一桩陈年往事...秦氏小族,生出来的女儿这字也堪。
可怜董鄂豫妃,从前屈在我,再是贵妃熙妃,很是蠢钝。
董鄂簪缨世家,却出个从偏门入的从二妃,往后父辈们的脸往哪儿抬?”
又轻又软的音直直降了三阶,精妆细眉的面上脸笑也是凉的。
“且将方才的话一字不漏说给我那位长姐听——董鄂氏的女儿,若成不了正宫,董鄂的名头也怕是担不了了。
再者……”
她折了半截软袖,抬一抬圆润的下颚,“去陛下那儿说一声,倘他见不得董鄂留在宫里,也不必应了贵妃的请。
董鄂名前挂他爱新觉罗氏的姓儿,立这太液泰半时日,来往婢侍竟无一人礼过,再加之阿哥所里宫人的不尽心。
想是他并他后宫嫔御有心怠慢。
若他再未能交给董鄂氏一个准话儿,——或是时下来见董鄂;或是即刻送董鄂出宫,从前稚龄相伴的情分也不必顾及了。”
待宫女离去,靖王妃俏皮地一眨眼,望贴身亲信,另旨个婢儿去说了。
“我装得似不似?”
启祥宫西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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