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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把书册放回去,摇头说:“这是不成了,那一群人身染恶疾而死,按例尸身和遗物一起,已经焚烧深埋了。”
“这样那是没办法了。”
她说着,小心将小像卷好,又谢了小吏,说:“看来,我还是要按照吩咐,再去京城找一找看是否有和这个画上相似的人。
如果真没有的话,也只好跟那位大娘说,或许已经死了。”
她转身出了户部,一路上车马辘辘。
她反复看着小像,端详着上面含笑的两个女子,沉默着,想着之前王若的话。
她说,我中选了王妃,所以大娘匆忙回琅琊去,帮我取日常用的东西了。
她那时的神情,微不自然,然后又匆忙补上一句说,她年纪大了,可能就不再回来了,留在老家颐养天年了吧。
不回来了。
这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黄梓瑕想着王若脸颊上那对浅浅的梨涡,可爱至极的羞怯神情,只觉得自己神情微有恍惚,仿佛是被那小亭前的紫藤迷了眼。
黄梓瑕没有去找陈念娘,她先回到夔王府,将小像放在李舒白的面前,将户部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指着自己的眉间:“冯忆娘和那具女尸,左眉间都有一颗黑痣。
但我那天却没法看清陪在王若身边的那个大娘,是否眉间有痣。”
“无论如何,是个可以着手的点。”
李舒白难得露出愉快的神情,将捧在手中的琉璃瓶轻轻放在案头,琉璃瓶中的小鱼略微受惊,摆了一下那长长的尾巴。
“一个扬州来的歌舞伎院琴师,陪同一个高门世家的女子到京城选妃,然后死在幽州流民之中,听起来,里面应该有很多值得深究的事情。”
李舒白显然对于她拿回来的情报很满意,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欣慰,“你那边,有其他觉得不对劲的事么?”
黄梓瑕拔下自己发上的簪子,在桌上画着:“我以为”
话音刚落,她又将自己的手赶紧抬起,将自己散落下来的满头长发拢住,然后又立即用簪子束好。
李舒白望着她不说话,她讷讷地将手放下,说:“习惯了,老是忘记自己现在是小宦官,只有一根簪子束着发”
“什么怪毛病,一二三四都记不住。”
李舒白微皱眉头,从案上扯了一张澄心堂纸丢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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