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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说到这里,轻咳一声,像坊间的说书人一样看着面前众人:“诸位,话说至此,可有人知这位黄梓瑕黄小姑娘叫她爹爹何事?”
李润笑道:“你才刚刚说了个开头,又没有提示,我们怎么知道这位黄梓瑕叫她父亲什么事?”
李汭说道:“确实只说了个开头,但那时黄梓瑕已经知晓新嫁娘死因与真凶了,而且我刚刚也已经提示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李汶抢先说:“依我看,那位算命先生很有可疑,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得个活神仙的名号,所以不惜害人?”
李汭哈哈大笑,又转而问李润:“七哥觉得呢?”
李润略一沉吟,说:“这个我倒不知道了,莫非是布商与那位新娘子在嫁衣上起了争执所以怀恨在心?又或许是首饰商人在那位女子去买首饰时发生了什么龃龉,所以下的手?”
李汭笑着,不置可否,又转而问李舒白:“四哥认为呢?”
“是丈夫下的手。”
李舒白随口说。
李汭顿时震惊了,露出“哥哥请受我一拜”
的表情:“四哥,你怎么能猜出来的!”
“以前在刑部看过卷宗,所以大略知道真相。”
他平淡地说。
李汭松了一口气,说;“正是。
当时黄敏正要在卷宗上落笔,却听到黄梓瑕叫了一声‘爹爹’。
他抬头一看,问,你一个小姑娘家,过来这边凶案现场干什么?快点回去!
黄梓瑕却一指正站在旁边的那个首饰商,说:‘爹爹,你听到他说话了吗?所以那位夫人绝不是自尽的,而是被人装成自尽的模样——她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
李汶一脸不信,说:“九哥,你说她当时十二岁,年纪比我还小,这个小一个小女孩,说的话会有谁信啊!”
“正是如此,当时黄敏也觉得她一个小女孩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可理喻,低斥了一声‘且自玩儿去’,就不打算理会她。
谁知她却将自己的手按在父亲的案卷上,说;‘爹爹,你曾经在家与同僚聊天的时候,说起人之将死,心如死灰,那么,你见过哪个心如死灰的人,会在自尽前还去首饰店里定制银钗的?而且,还只是挑选了样式,并没有拿到手呢!
’”
李汭这一句话,殿内鸦雀无声,连那个一直抱着琵琶的锦奴也一时出神,手无意识地在琵琶上一划,一声轻响,但谁也没有注意她,众人只是各自恍然大悟,然后才击节称赞。
李舒白抬手轻点桌面,示意身后的黄梓瑕。
她会意,缓缓跪了下来,提起桌上的酒壶,将他的酒杯里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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