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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在还不是拓脉枝,只是清华木。
秦君曾与秦雅说过,水木清华,生于若海之底,终其一生,追逐海面之上的朝阳,而在第一缕晨曦洒下时,以金系利器截下的一段树梢,才是拓脉枝。
秦雅虽未亲眼见过,但她知道此次目标之一就是拓脉枝,秦君来时还绘过图。
虽然那图表面看去依旧不甚形象,宛若杂草,但细看自可获知神韵,其呈现的内景与眼前泛着荧光的枝叶一般无二。
秦雅念头歪了一下,又想起了秦君。
秦君的到来秦雅是有察觉的,她不觉得那只是昏迷前的一霎妄念,醒来后变换的地点更是佐证。
纵然那头海兽不是笨笨的对手,笨笨能将她带离海底回到船上,也不代表它有能力独自在深海中准确寻到目的地,更何况带着昏迷中的她前来。
——秦君出现过,但是不见她。
这是秦雅的结论,她不知道秦君的想法,但也不强求。
当时虽只一瞬感应,但秦君并不对她设防,秦雅能感知到她的强大。
比月前更为广博的力量在她体内隐而不发,浩瀚深邃,不可预测。
秦君无恙,且更强大,这就够了。
秦雅放下了心中隐忧,但另一种之前藏在隐忧之下的情绪渐渐冒出了头。
她知道秦君将她送出是为了她的安全,但是她之前就说过,她绝不愿她的安全是用秦君的安危来换。
秦雅不知道圣者尊者的战斗是怎样的,不知道什么是空域星移,但她知道,秦君送她出去对方却没有阻拦,即说明她的离开对对方也有利。
对对方有利就是对秦君不利,说到底她还是成为了秦君的负累。
更何况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她又要被秦君抛弃了。
抛弃她,是为了保护她……
终究是意难平。
若秦君此时出现,秦雅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当初信誓旦旦说会恨她,其实又怎么恨得起来?
脑海里被杂乱的思绪充斥着,秦雅晃了晃神,正要收敛思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系灵器上前截取,眼角余光里突然闪现一团白影。
她心中一惊,凝神防备,却并没有遭到袭击。
定睛再看,刚刚荧光闪耀的地方哪里还有树枝的踪影,只余一圈圈涟漪留下了作案的痕迹。
而身前激动不已的小鼠也失去了踪影。
“笨笨!”
秦雅心中大急。
刚刚她未反应过来时,笨笨已经追了上去。
秦雅虽一直防备,但她也没想到这里除了她和笨笨,竟然还有第三只能跑能跳的生灵在。
清华木可遇不可求,在它的枝叶未露出海面时,会自动屏蔽所有生灵的探索,而后等力量积蓄足够,在黎明到来的某一刻,袒露行迹,急速攀升,如同秦雅之前所见那样,奋力追求晨间那第一缕曦光。
所以根本无法提前在海底寻到,然后顺着它的枝干等它出水。
如此,清华木虽是极佳的灵植,也无法吸引海中灵兽的注意,自然不会像其他天材地宝般有灵兽蹲守。
再者,她与笨笨走了许久,也未感知到这里有其他生灵存在。
她俩感知都是远超同阶的存在,要想躲过她们的探查,起码得超出她们一大阶才行。
她不知秦君如今是否还在暗中看着她,但秦君既然将她们放在这儿,总归不会有致命危险。
种种因素叠加,使得秦雅在它出现的那一刻,难免错愕。
那惊鸿一瞥,似乎是只小型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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