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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会退让,就如我曾经的退让!”
沈侯定定地盯着程致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色十分难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致远也沉默着,带着祈求,哀伤地看着沈侯。
这场交锋,程致远好像是胜利者,但是他的脸色一点不比沈侯好看。
躲在树后的颜晓晨越看越好奇,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但估计他们俩都留了心眼,不仅见面地点是临时定的,还特意选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让人靠近偷听的开阔地,颜晓晨只能心急火燎地干着急。
沈侯突然转身,疾步走了过来,颜晓晨吓得赶紧贴着树站好,沈侯越走越近,像是逐渐拉近的镜头,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清晰,他的眼中浮动着隐隐泪光,嘴唇紧紧地抿着,那么悲伤痛苦、绝望无助,似乎马上就要崩溃,却又用全部的意志克制着。
颜晓晨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的悲伤和绝望感染了,心脏的某个角落一抽一抽地痛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侯走远了,程致远慢慢地走了过来。
也许因为四周无人,他不必再用面具伪装自己,他的表情十分茫然,眼里全是悲伤,步子沉重得好似再负担不动所有的痛苦。
颜晓晨越发奇怪了,沈侯和程致远没有生意往来,生活也没有任何交集,他们俩唯一的联系就是她。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两人都如此痛苦?和她有关吗?
颜晓晨悄悄跟在程致远身后,远远看着他的背影。
进公园时,被沈侯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此时,却被程致远牢牢抓在手里。
出了公园,程致远似乎忘记了天底下还有一种叫“车”
的交通工具,竟然仍然在走路。
颜晓晨招手叫了辆出租,以起步价回到了公司。
颜晓晨觉得偷窥不好,不该再管这件事了,但沈侯和程致远的悲痛表情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向楼上跑,至少去看看程致远,他的状态很不对头。
走出楼梯口时,颜晓晨放慢了脚步,让自己和往常一样,她走到程致远的办公室外,辛俐笑说:“程总还没回来。”
颜晓晨正考虑该如何措辞,电梯叮咚一声,有人从电梯出来了。
颜晓晨立即回头,看到程致远走进了办公区。
他看到颜晓晨,笑问:“你怎么上来了?李徵又差遣你跑腿?”
颜晓晨盯着他,表情、眼神、微笑,没有一丝破绽,只除了他手里的文件袋。
“是被他差遣着跑腿了,不过现在来找你,不是公事。
我肚子饿了,包里没带吃的,你办公室里有吗?”
颜晓晨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有,你等一下。”
程致远像对待普通文件一样,把手里的文件袋随手放在了桌上。
他走到沙发旁,打开柜子,拿了一罐美国产的有机杏仁和一袋全麦饼干,放到茶几上。
“要喝水吗?”
“嗯。”
颜晓晨趁着他去倒水,东瞅瞅、西看看,走到桌子旁,好像无意地拿起文件,正要打开看,程致远从她手里抽走了文件袋,把水杯递给她,“坐沙发上吃吧!”
颜晓晨只能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半假装,一半真的,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干。
程致远笑说:“慢点吃,小心噎着。”
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碎纸机旁,摁了开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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