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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苦日子才开始,这之后,……夜夜春宵说不尽,只把新人做旧人,今日你来明日他,夜夜新娘欲断魂,简直犹如人间炼狱!
至于陆谏之和云尚书,根本就不知情。
因为护送云柔去庄子的那些下人,半道丢了云柔,都不敢回去领命找死,而是纷纷卷着铺盖滚了。
陆谏之还以为云柔去了庄子上,最近忙着应付弹劾一事,根本没空管她,想着过几个月再接回来就是了。
他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云柔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昭华收到了老鸨的书信,上面写清楚了云柔的惨状,以及生不如死的下场。
她心中那口长久积攒的闷气,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觉得清爽起来了。
林涧也看了看信,笑道:“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是啊。”
昭华脸上却闪过一丝落寞,“云柔落得如此惨状,我也算是大仇得报,心中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现在……”
她低头看看自己,“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早就不是那个千金大小姐陆昭华了。”
“你怎么了?”
林涧担心道。
“就是觉得……”
昭华轻轻勾起嘴角,眼神哀伤,“纵使杀敌一千,但却早已经自伤八百,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现如今的我,做了你名分上的姨娘,早就不是那个幼承庭训的陆家小姐,现在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昭华。”
“前路何方?我更不知道。”
昭华继续说着,“我唯一知道的是,江慕白几次三番相救于我,又替我毁了云柔,我便欠下了几辈子都报答不完的恩情。
他果然很会算计人心,并没有一直捏着云柔要挟我,而是先施恩,尽我心愿,让我以后便是为他肝脑涂地,也说不出半句不愿意啊。”
“要不……,我带你走!”
林涧忽然道。
“走?呵呵。”
昭华轻笑,摇摇头,“如果我乖乖的听从江慕白安排,兴许还能得到一个善终,至少是个全尸。
如果我们存了背叛他的念头,找机会就逃跑,忘恩负义,只怕下场会连云柔都不如。”
她现在,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江慕白的力量。
即便是云尚书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不也一样被玩弄鼓掌之间?即便是燕王那样坐拥一方的藩王,不同样对他深信不疑?即便是秦少熙身为世子,在没有掌控实权之前,还不如要受制江慕白,对他客客气气?
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得罪不起的。
林涧刚才也只是一刹那的冲动,冷静下来,也明白昭华说的这些道理。
他知道肯定是不能跑,也跑不了。
既然如此,不由抓起昭华的手,蹲在她身前,“人生苦短,我们两个又不知道前路如何,日日尽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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