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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来临,没过几日又开始下雪,汉军大营却紧张有序,透过辕门望去,在层层军帐、片片枪戈之间有一顶庞大的青幕军帐,帐篷上虽已有不少积雪,但帐外却甲士林立毫不懈怠,帐前高竖汉军大旗——那便是刘和的中军大帐了。
此时此刻,大帐里虽然众将列座,却是一片沉默,唯有几个炭火盆噼噼啪啪地作响。
刘和坐在帅案边一言不发,手里攥着一根小木棍拨弄着盆子里的炭火,两眼直勾勾望着一块燃烧将尽的木炭发愣;诸将也是一动不动眼巴巴瞅着他,仿佛一尊尊泥胎偶像。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刘和才抛下那小木棍儿,环顾满营将官道:“公与先生!
刺史府招募冀州、青州流民充实广阳、右北平,配合新政,我看有些东西便要先准备了。”
沮授点头道:“不错,我认为首先要购置大批的粮食,移民屯田实边,到了白草洼只怕不仅是军队,还有移民的老百姓,都张着嘴要吃饭了,没有粮食,就没有安定,更何况马上要过冬了。”
“宪和你和翼德去趟州府,一是去刺史府多要点钱粮,二是拜托翼德族叔去徐州、兖州、豫州购买粮食。
眼下还不知有多少流民,但粮食总是越多越好,一定尽量多的筹措粮食回来。
我们能不能过这一个冬,便看二君了。”
“诺。”
简雍、张飞领命。
“德谋、义公你部继续镇守卢龙,我率伯誉、汉升、玄德、绥安、云长领五百精骑,先去白草洼附近的白檀镇驻军,勘察白草洼。”
刘和指了指军图道。
程普很严肃地接口说道:“主公,若再遇贼,切不可亲身犯险了!
谚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日后必得国家大用,前途不可限量,岂可自轻、不惜身?这等陷阵杀贼之事,交给俺们去办即可!”
“德谋差矣!
正因为我是汉室宗亲,更要身先士卒!
众将士护的是我大汉江山,皆愿抛头颅、洒热血,我的命是命,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么?谁都是爹生母养的,出身可能不同,但是命没有谁比谁高贵,昔日陈涉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遂有高祖皇帝斩蛇起义,定鼎汉家基业,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我为宗室子弟当效高祖亲上阵,不避箭矢。”
刘和怆然道:“我宁愿多带将士回家!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主公真乃仁义之主啊!
有古名将之风。”
沮授作揖道。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众将下拜道。
“不要轻言生死,要活着看到胜利。”
刘和一一扶起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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