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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不知道,你先前得罪的周公子,他是礼部郎中的小侄。
他家与吏部的官员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还有之前被你数落的王公子,他更糟了,他跟今年的主考官,就有着密切的往来。”
钱公子说,“你得罪了这二人,自然引得他们家中长辈嫌隙,哪会让你好过?”
方拭非眉毛一跳,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第一次端起茶杯。
钱公子拍腿:“我也就坦白了。
你不在的那几日,我听他们说过,决计不会让你考上科举。
要寻个错处,诬陷于你,将你赶出京师。
想必周公子也警告过你了吧。”
“我不将他放在眼里。”
方拭非胸膛起伏,强忍着不发怒:“他们敢这样做,我就去告发他们!”
钱公子低下头,藏起眼神中的暗光:“方公子你不是京城人士,怕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
你也得有地方告发才行。”
“县衙啊。”
方拭非拍拍胸口说,“我方家在洪州也是小有名气,连衙门都不曾欺负过我们。
是是是,非是非,他们还能颠倒是非不成?我方拭非人如其名,去非存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钱公子说:“洪州那小地方怎能跟京师比?这里随便挑个官出来,都比县令大上一级。
哪个人敢轻易得罪?”
方拭非:“那也得讲理啊。”
钱公子:“方兄你怎么如此倔强?你——唉,你这是涉世未深啊。”
他面上遗憾感慨,心里已在发笑。
书呆书呆,会处事可比会读书重要多了。
他这种人就是最好对付。
方拭非不高兴了:“那你今日来是找我是做什么?叫我徒增烦恼?”
“你说我是落井下石?我何必做这样的事?”
钱公子愤而站起来道,“方兄,你这样度我,未免过分了。
我不过是不忍见你才学埋没,才出言提醒,你——”
方拭非:“哦?”
“你这是不相信我?”
钱公子看她神色,站起来道:“罢罢,你觉得我与他们是一丘之貉,也是情有可原。
今日是我叨扰了。
告辞。”
方拭非跟着站起来,抓住他的衣袖道:“诶且慢!
你这就走了?好歹告诉我,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呀。”
“我——”
钱公子呼出一口气,欲言又止,显然是被她方才两句激怒了:“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言罢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方拭非在后头喊道:“钱公子!”
钱公子走了两步,似是不甘叫她误会,又走了回来,说道:“我父亲给我托了关系,要我准备一册行卷,提前呈给主考的官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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