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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捂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高文,只翻来覆去地说:“你打我,你打我……”
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韩隗是他们的伍长,虽说民壮不是衙门三班差役的编制,可他还是大家名义上的头儿。
钟氏仗着舅舅黄主薄和丈夫的势,视众民壮如他们的家奴。
这几天钟氏对众人吆五喝六,不是命令大家做饭,就是让他们下地给自己干农活,过足了地主婆的瘾。
别人畏惧她,自然是小心讨好。
却不想,高文这人还真是傻,竟然敢打这婆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个高傻子,你他娘是在找死!”
韩隗大喝一声,一拳朝高文的脸上砸去。
可还没有等他的拳头落下,高文身子一闪,脚下顺势一勾。
韩隗“扑通”
一声就来了个狗吃屎,也是他运气实在太背,一嘴啃在井台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他满面是血地爬起来,顺手操起先前高文扔在地上的哨棒:“小兔崽子,还反了你,殴打上官,不想活了,来人,将他拿下。”
还没等到他一棒挥出,一个黑糊糊的拳头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了整个眼帘,接着就是满天星斗。
却原来,他已经被高文一拳打中了面目。
一把夺过哨棍,高文“呼”
一声扫着一团花儿,厉声对逼来的其他三人喝道:“都退下,否则拳脚无眼,丢了性命怪自己命苦!”
他心中又是苦笑: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咳,别人都欺到头上来,否不奋起反击,老子念头也不通达。
众人见高文手下动了周章,他们三人平日里欺负一下胆小百姓奋勇个个奋勇争先,但遇到要紧时,却都怂了。
心中同时起了个念头:这傻子平日里是软,可尤其是这种蔫人,一旦和人动起手来也没有个轻重,真若上去吃他一棍被打死打残了,划不来。
一棍逼开众人,高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中棍子如雨点一般落到韩隗身上,一边打一边厉声骂道:“肮脏货,混帐东西,衙门叫咱们这里来做事,可不是叫你这贼厮鸟勒索百姓的。
今日某就给你长长记性,叫你知道残虐百姓的后果。
老子也不怕你告到衙门里去,这几****勒索了谁,我可一桩桩记在心头,到时候将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禀上,只需将证人传到堂上指认,看县尊大老爷是处罚我还是打你的板子?”
一边打,一边将这几日韩隗问谁要过买路钱,籍贯何地,又到韩城来做什么一一说得分明。
高文前世本就是个知识分子,读书背书几十年,记忆力自然了得。
可怜那韩隗吃了高文一拳,扑地不起,又被这一顿乱棍下来,已无还手之力。
只抱着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高声惨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不要,高文兄弟,不要啊!”
见高文壮若疯狂,自家丈夫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住,钟氏扑到韩隗身上,大声哭号:“高文兄弟,是我夫妻不对,我向你赔礼了。”
高文这才停了手,将棍子丢到地上,大笑道:“既然是你求情,今日之事就此罢了。
某还忙着回家呢,再迟就进不了城门了。
韩隗,我话已经撂在这里了,你若想报复,尽快的,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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