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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救护车驶离之后,钟念马上跑到不远处,进行采访报道。
风吹着一次性雨衣呼呼作响,钟念脸颊两侧的碎发被吹进她的头发里,她有条不紊的拂过碎发,吐字清晰、字正腔圆的描述这场暴雨带来的车祸。
录好之后,两个人找了家就近的咖啡馆坐下。
摄影师把录好的视频发过去,钟念目光紧盯着外面,生怕遗漏一丝可供采访的新闻。
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摄影师问她:“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钟念微微的点了下头:“嗯。”
“一个医生,一个记者,谈恋爱挺累的吧?”
钟念想了想,说:“还好。”
真的是还好。
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两个最多的交流还是在床上。
梁亦封和钟念的性格注定了他们的相处方式是沉默的、寡言的,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沟通本就很少,不在一起就更少了。
钟念倒是还记得苏花朝的提醒,也有经常联系梁亦封,但十次总有四五次是联系不到的,外科医生终究是忙的。
梁亦封也是,给她打电话,接的时候比不接的时候要多。
但即便接到了电话,沉默也远比对话要来的多。
师傅笑了下:“你这样的性格,其实不太适合做记者。”
他干这行有十年了,哪些人适合、哪些人不适合,一眼就能看清楚。
钟念这人太沉默,不喜欢交际,也没什么人情味,评价一件事情的时候,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这或许是好的,但在电视台,不行。
电视台这地方,里面的东西多着呢!
你钟念一没背景二没手段,说实话,走不远。
钟念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或许吧。”
一直以来,她接受的褒贬都不一样。
有的人觉得她天生适合吃这碗饭,有的人觉得她不适合,但无论适不适合,她都要在这条路走下去。
爸爸说了,记者是个很崇高的职业。
她的父亲就是一名很好很好的记者,钟念也会当一名很好的记者。
见她没有聊天的欲望,师傅扭头看向窗外。
乌云蔽日,铅灰色的云像是压在树梢一般,仿佛多看天空一眼,呼吸就变得困难几分了。
暴雨狂下,马路上的水止不住的流,此刻车辆已经没有往日的一半,外面的行人寥寥,似乎大家都知道了这场暴雨带来的是一场灾难一般。
这座城市,俨然陷入了一场灾难当中。
钟念和师傅在咖啡馆里解决了晚饭。
师傅叫刘奇,四十多岁的年纪,很健谈,见没什么事情,吃完饭就和咖啡馆的老板闲聊去了。
钟念看着窗外,阴森可怖的夜笼罩着大地。
马路两旁的路灯闪烁,在阴雨天,灯光雾蒙蒙的,雨帘在灯光下清晰浮现。
道路两旁的樟树被风吹得枝桠扭曲,树叶被卷的满地都是。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钟念看到一辆车失控,飞速的向十字路口飞驰而去,而车前方的红绿灯处,醒目的红色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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