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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又苦笑,他就知道这小姑娘是个人精。
又看了看安宁,这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十分沉稳,似乎每一步都很谨慎却又不拖泥带水。
脊背也非常挺直,果真是个英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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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扬今日放衙,受同科好友相邀,去酒楼一聚。
到了那厢房,同僚却笑笑退下了,只见里头坐了一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说不上非常俊气,但那份淡然却让人心头微震。
百里长见了他,起身作揖:“在下百里长,见过李丞相。”
李仲扬眸子微顿:“可是百里慕云的弟子?”
那百里慕云乃天下有名的谋士,门人众多。
百里长笑道:“如丞相所言。”
李仲扬了然。
当年皇后倾尽千金用了许多手段,才将百里慕云请来给二皇子做幕僚,如今又一个百里出现在此,莫非又是为二皇子的事来?
百里长见他不动声色却不言语,果真是个不能从面上看出些许端倪的人,笑道:“丞相莫误会在下,在下如今是大皇子门客,早已出师,与家师并无关系。”
末了右将大皇子亲笔书函奉上,以证明身份。
李仲扬细细看完,皱眉:“先生有何赐教?”
百里长邀他坐下,这才说道:“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除非长子十分忤逆才改祖训。
可如今大皇子宽仁,深得爱戴,却偏有一些人逆行倒施,这一点,想必李丞相也不愿看见。”
李仲扬微微看了他一眼,也不直接表态:“确实不愿。”
百里长笑笑:“李丞相可知黄果为这人?”
李仲扬点头,那黄果为的祖父、外祖父、父亲都是为国捐躯的羽国大将,独留他一脉。
可惜那黄果为为人轻佻,不似先辈,常惹出些事来。
但因都是些小事,皇上对那些弹劾的折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黄果为在鸟市与人起了冲突,将对方揍了一顿,谁料那是驸马的弟弟,永朝公主便将这事便闹到皇上那,不依不饶求他严惩。
永朝公主是皇上亲妹,手足情深,这一回在外人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要将黄果为贬到荒凉之地的事了。
百里长笑道:“大皇子想求皇上打消将他贬谪的想法,却不好开口,不知丞相可否帮这个忙?”
李仲扬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自己要表诚意,那总要看看有何用处。
而且大皇子素来和黄果为无瓜葛,就算自己为他洗了罪名,圣上也不会猜到他是在为大皇子办事。
默了默,轻点了头。
百里长笑了笑,起杯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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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二十五的天,风雪彻夜不停,晨起,街道已铺满白雪。
下了朝,李仲扬单独求见圣上,由海公公通报,随后领他入内,行了礼,贺奉年道了一声“起来吧”
,仍看着手中折子,未抬头,淡声:“丞相有何事?”
李仲扬说道:“启禀圣上,微臣为黄果为一事而来。”
“哦?爱卿有何话要说?求情?亦或是加罪?”
“回圣上,是为加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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