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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不像现在,不像有他在身边看着他一步步长起来的这幅样子,或许也会叛逆惹人嫌,做事莽撞欠考虑。
但林俞的这个假设依然戳中了闻舟尧的心底。
那样的事实在他身上发生,只要他叫林俞,闻舟尧想起就会有种名叫心疼的情绪。
林俞能感受到闻舟尧指腹间的温度,同时也有种命定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说:“是吧,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好看,谁能忘了我。”
闻舟尧手上动作一顿,垂眸:“现在又开始不要脸了?”
“脸皮能当饭吃?”
林俞说。
他说完了,又停了许久,然后不动声色用耳朵蹭了下闻舟尧的手指说:“实际上,哥,因为那个人是你。”
因为是闻舟尧,所以才有恩报两说。
因为是他,才会不远千里,为一个本交集不多的弟弟收拾烂摊子。
也因为他是他,蒋世泽才会有那样的结局。
一切好像命中注定,上辈子的闻舟尧,终成他这一生的牵绊和不忍放下。
他们本没有任何关系,却在他这十来年的过往中留下了无法泯灭的印记。
那是超越一切血缘和法律,也超越时间维度和空间的东西。
林俞甚至找不到东西去形容。
是亲情吗?好像不止。
那是爱情吗?好像这辈子不能和这个人以情爱关系在一起,他也觉得无所谓。
只要是这个人就行。
只要是他,天涯海角,不论何方,知道他在,知道他好,就好了。
“在想什么?”
闻舟尧问。
林俞还有些晃神,开口就瞎咧说:“也没什么,就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那种能看透世间红尘,随时要准备出家当和尚了。”
他一说完,停了好一会儿动静的窗外又突然响起一个炸雷。
震得窗户都似乎跟着抖了抖。
然后他就听见闻舟尧不咸不淡的声音说:“老天都看不下去你胡说八道了,专心睡觉。”
林俞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到下巴,用行动代替了说话。
那天晚上林俞要睡着前听见他哥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假设。”
林俞郑重其事应了声好。
林俞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闻舟尧的影子了,床头挂着他昨晚放在楼下烤火的外套,不用猜都是他哥拿上来的。
林俞爬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才推开门出了屋子。
下了整夜雨的山间有种沁凉的,让人透彻心扉的舒适。
他在二楼的廊道上抓着木栏杆往楼下看,正巧看见脱了外套正举着斧头在空地上劈柴的林烁。
“哟,这么难得,勤快啊。”
林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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