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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做的,就是照他的话,去复习功课,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她将手里的报纸传给后到的同学,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大早,五点不到,外面天还黑咕隆咚的,吴妈在睡觉,被门房老夏敲门吵醒,说警察局的孙局长赶了过来,有急事要找司令汇报,让她帮着去喊人。
吴妈抱怨了两声,披上棉袄打着哈欠,上楼去敲贺汉渚的门。
孙孟先等在客厅里,过了一会儿,看见贺汉渚下来了,急忙站了起来,迎上去道歉:“哎呀司令,实在是对不住,大冬天的,这么早就把你给吵醒了,莫怪,莫怪!
“
贺汉渚握拳压着口鼻咳了两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
“昨晚老毛病又发了,咳了一夜,三四点才睡过去,你又来了……”
孙孟先连连赔罪。
贺汉渚摆了摆手,交起一腿,喝了口吴妈冲的咖啡,示意孙孟先随意,随即问:“出什么事了?”
孙孟先将带来的报纸递了过去。
贺汉渚放下咖啡,接过报纸。
孙孟先也端起杯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观察上司神色,估摸他看得差不多了,说道:“司令,这个消息真不是我传出去的,我也不知道那些记者的鼻子怎么就这么灵,我这边才刚从仓库里出来,还想着怎么立刻去通知你请教如何应对,转个身,他们居然就都追到了警局,我实在是没办法,也瞒不住,只好据实简单说了下我的所见。
至于报道最后说的什么事情已经转到了你这边,这就纯属他们自己的推断,随意加上去的,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提过半句!”
贺汉渚的视线从报纸上抬了起来,射向对面的孙孟先。
孙孟先一脸含冤莫白之色,见他半晌不开腔,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激动得腾地站了起来。
“贺司令,你要我怎样才会相信我的话!
你说,就算要我老孙的人头,我也保管不会眨一下眼睛!”
贺汉渚这才微微一笑,朝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坐回去,说:“在天城,咱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孙局长你都露脸了,外界扯上我,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说你不好了吗?再说了…“
他脸色转肃,弹了弹报纸,“啪”
的一声,重重地甩在了茶几上。
“东亚药厂想干什么!
他们不会不知道,私下进口如此数量的鸦片是什么罪名!
何况,有一就有二,依我看,很有可能,之前就一直在大量进口,只不过没有被发现而已!
“
孙孟先气愤地再次站了起来。
“可不是嘛!
上个甲子以来,鸦片荼毒,贻害无穷,至今仍未肃清余毒,教训历历在目!
现如今连大总统也多次强调彻底禁毒,东亚药厂却悍然顶风作案,视国家民众利益如无物,太可恨了,古往今来大奸大恶,也不过如此!
“
贺汉渚示意他稍安勿躁,让他把这件事的经过给自己讲清楚。
孙孟先经过这一番试探之后,心里稍稍有点谱了。
昨晚他在查到港口仓库里有走私的鸦片后,最担心的,是离自己最近的贺汉渚会给自己下绊子,所以迫不及待立刻把消息捅了出去,又暗示自己的喉舌,在报道里不要忘记加上卫戍司令部,以造成一个捆绑的既定事实。
事都这样了,就算贺汉渚得到消息想要阻挠,也没了机会。
否则,他就要担着包庇走私鸦片的名头,到时候千夫所指,那绝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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