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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发现老道身旁放着三个漆红大木箱,每个都有半米多高,只是上面的颜色微微有些黯淡,很多地方漆色脱落,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不过叶天好奇也就好奇在这里,这道观又不大,前前后后早被他摸了个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几口箱子啊。
“你小子每天都睡在上面,还说没见过?”
老道闻言笑了起来,他把这几口箱子靠墙摆在一起,外面砌了一层砖,这才将箱子里的物件都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如果不是此次道观要大修,他还不见得会拿出来呢。
“这都什么东西啊?”
叶天伸手将一个箱子掀了起来,看到里面的物件后,不由楞了一下,“师父,您放这一卷卷的纸在里面干嘛啊?”
叶天打开的这个箱子,在四角都有一个小布袋,里面缝着干石灰,那是用来防潮的,在箱子中间,则是长短不一、卷在一起的卷轴。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轴,将其摊开之后,叶天顿时叫出了声:“这……这是幅画啊……”
这幅画的尺寸并不大,长在四十公分左右,宽只有三十共公分,一尺多点的条幅上,只有一只螃蟹两只虾,看似粗略几笔,却将这螃蟹和虾画的栩栩如生,异常的传神。
在这幅画的左下角处,还有一行篆书,写着“赠善元老弟”
这么几个字,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笔画纵横,简洁老辣,内实外展,结体自然,雄伟浑厚却又不失灵动,一如画中之螃蟹,颇显笔墨功力。
这个小条幅的落款处则是写着“白石作于民九年”
,下面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刻着“白石翁”
三个小篆。
“师父,这白石是谁啊?画的真好……”
叶天看得有些入迷,他对鱼虾可是熟悉的很,这画儿简直就像是照片一样,将螃蟹和虾的神韵完全展现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实物一般。
听到叶天的话后,老道伸头望画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齐白石?就是一个落魄画画的,这家伙不地道,老道给他算了一卦,这老小子不肯付卦金,就拿了几幅破画抵押了……”
虽然嘴里将齐白石说的一文不值,但老道的神色却是有几分得意,齐白石留下来的画确实不少,但是署名给本人而本人依然在世的,却是寥寥无几了。
只不过很显然,老道这番是表错情了,叶天压根不知道齐白石是谁,听到他的话后,就随手将画卷了起来,往箱子里一仍,顺手从底下抄出一个折叠成四方形的灰布来。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张大千书?哈哈,师父,您把当年行走江湖的行头还留着啊?”
叶天将这块布一展开,却是一长约一米二,宽约六十公分的的布幔,上面也是写着几个字,不过叶天一看到这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是看相摸骨还是算命测字,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个行头的,这种用木棍支撑起来拿在手里的布幔,叫做算命幡,也有人称之为“平金”
,是早年走街串户的算命先生们必不可少的行头。
前几天叶天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摆摊算命的,在其摊位前也是有着这么一个行头,上面写的是麻衣神算,和这物件就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是上面的字没有这个写的好罢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这玩意你拿出去,马上就能在县城里换套房子,气死老道我了……”
听到叶天的话,再看到他那得意的样子,老道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己煞费苦心保存下来的东西,在徒弟眼里居然一文不值?
“切,师父,你蒙谁呢,毛笔字我也会写,不见得比这几个字差……”
叶天闻言撇了撇嘴,县城一套房子要上千块钱呢,拿这么一个裹脚布去换?傻子才干这种事情呢。
“老……老先生,您……您这幅字,是……是张大千写的?”
叶天话声未落,他手里的那布幔,就被身边的廖昊德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了起来。
廖昊德的父亲是文人出身,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对齐白石和张大千这两位近代名人的名声,那可是如雷贯耳。
刚才见到齐白石的画,廖昊德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再见到张大千的字,却是连自个儿来找老道的初衷都给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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