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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儿不能住,要买宅子那也是一笔大钱,如今家里可不允许她多花一个铜板。
只是大家长途跋涉,也不可能真在这破屋子住下。
将就着去大房那吧,只愿他们不要做的过分,待一晚便走。
到了大房那,只见他们的门面可修饰的好看,门前的石狮威武而略霸气。
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开。
李仲扬看着干干净净的大门口,连片叶子石头都没有,分明就是刚打扫过的,他就算再不懂内宅的事,也猜到了,人一落魄,亲戚就不是亲戚了。
叹气:“阿如,我们去客栈吧。”
沈氏轻声:“二郎,我们并没多少银两,还有一家子人要养,能省一点便是一点吧。”
李仲扬僵了僵脸,没再说什么。
这种事,她有分寸。
只是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像丧家犬,到底是不乐意也不甘心的。
韩氏此时正坐在正堂上,与女儿安阳唠嗑,外头那敲门声,可悦耳的很。
安阳去年已经出嫁,凭着姣好的容貌,嫁给了县太爷做妻,若非城里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太多,她何苦会嫁个七品芝麻官,还长的不敢恭维。
这县太爷徐保和家里本是富商,后来徐老爷给他捐了个官,给徐家充门面。
安阳外出时偶遇了他,见有钱有势,便抛了两个媚眼,对方便自己贴了过来。
徐老爷本不想要这种名声的女子做儿媳,只是见她生的好,平日里见了也是知书达理,哪里像是传言那般。
况且儿子又喜欢的很,和徐老夫人一商议,就让她过门了。
安阳可不愿和那种老头老太一起住,还得每日假惺惺的赔笑脸,她哪有那个闲工夫。
于是磨了徐保和在外头买了房子,离娘家近,也常回来。
倒不是想和母亲待着,只是看着她不敢对自己大声说话,心里便开心罢了。
自从得知二叔下狱,又被贬谪回滨州,顿时便觉她出气的机会来了,这几日几乎是住在了家里,只等着二叔一家过来,给他们吃闭门羹,看他们做丧家犬!
钱管家敲了半晌门环,仍不见人出来。
沈氏看着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心里不忍,暗叹一气:“去客栈吧。”
一家人陆续上了马车,李仲扬在最后,看着妻女上去,才准备抬步上马凳,听见有均匀的马蹄声,又往那边看了看。
马车停在李家门前,一个男子俯身下地,正是李瑾贺。
李瑾贺一见他,眸色微沉,却也不靠近。
李仲扬以为他与别人一般,嫌他是罪臣。
一会那车上又下来一人,是个面生的女子。
他微微偏头:“阿阮,来见过二叔。”
那名唤阿阮的女子是李瑾贺的妻子,父亲是衙门总捕头,母亲是大家闺秀,与李瑾贺一见钟情。
韩氏不愿他娶她,只是李瑾贺执意迎她过门,便只好答应。
阿阮上前行了个礼,笑道:“见过二叔。”
李仲扬点点头,左思右想,这侄儿还是有些良心的,那是不是……可以问问他可否让他们住几日?久未求过人什么,话到嘴边,脸都有些红,只是为了妻儿,这又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尚和……我们千里迢迢到了滨州,实在是有些疲惫,可否让我们住上一晚?待找到房子,便立刻搬走。”
李瑾贺剑眉微挑:“家里并不大,不过几个柴房还是能收拾出来的。”
李仲扬一愣,万万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种话。
李瑾贺探身,在他耳边轻吐字:“侄儿曾收到过一封信,那个写信的人,姓莫。”
李仲扬不知其意,只见那马车又冒出一个虎头虎脑的男童,嚷着人抱他下去。
看见那男童,身如中了一支利箭,刺的他眼前晕眩。
沈氏扶住他,已看清那男童是谁,不正是李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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