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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只有这么一个亲外孙,只有疼的份,哪会嫌恶她。
见她今日肯出来,以为是自己昨天劝她多露脸好在李家争得一席之地的话起了作用,不由高兴,迎了出来拉她手,轻声嘱咐:“见了老太太可要好好说话。”
何采垂眸浅应,随她进了里头,向李老太请了安。
因是早晨,沈氏和周姨娘及一众孩子都在,又一一请安,才坐在了末位上。
李老太打量着她,笑道:“长的越发标致了,配老二倒可惜,老二不懂疼人。”
何采应声:“二爷待人宽和,对谁都好。”
李老太轻笑一声:“倒也不见得。”
说罢,喝了茶,又让奶娘将安然抱过来,唤何采过来看,沈氏和周姨娘倒被冷落了。
何采缓步走上前,襁褓中的娃儿似乎是晨起犹困,咧着没牙的粉嫩小嘴打了个哈欠,眼眸澄清,不沾染世俗污气,看得她久未起波澜的心也微动。
做孩童便是好,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用管,即便是闹了事,也不会有人斥责,无忧无虑,多好。
安然睁着朦胧睡眼看着纷纷凑来的脑袋,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她想快点长大,然后到处去玩闹,总做小孩有什么好。
她这一个月把这一大家子人记的差不多了,性子深沉俊朗风神的爹爹,娴静端庄喜欢安静的娘亲,争强好胜爱计较的周姨娘,足不出户冰山美人何姨娘,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长大了就能更快的融入这个大家庭了。
李老太见何采似乎也喜欢安然,问道:“你身子弱,养好了再要孩子不迟,不急。”
何采伸手抱过安然,轻拍襁褓:“我喜欢这孩子,若是能日日见着,常笑笑,身体也会好些吧。
不是有句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么?老太太丝毫不像老人家,胜似年轻人,怕也是常笑的缘故吧。
在滨州,大房的孩子也多,常伴膝下,着实让人羡慕。
只是这奶娃子不如几岁的孩童,太吵了。
这样偶尔来看一回,倒是可爱得紧,若是要我带在身边,定要愁死。”
沈氏真想上前去帮腔,何妹妹说的话有理,带孩子的苦差事还是让她这做娘的来吧,别苦了老太太您。
可她不敢,老太太向来爱逆别人的话,只怕说了后,她会立刻强硬起来,孩子可就真的刚满月就被抱走了。
李老太听着这话也挑不出毛病,何采指了孩子指了她自己,唯独不说她这老太婆不便带着。
这孩子真是鬼精。
今日李仲扬早早去上早朝,怕是先去了她的院子里打了招呼,所以如今才容光焕发的出来,跟她打太极。
顿时又气又疼,气自己的儿子又变着法子忤逆她,疼何采怎的也不听话了。
冯嬷嬷真是掐死何采的心都有了,让她好好说话,却偏跟老太太对着干,这李府上下都晓得老太太要带走孩子,她还不知轻重。
心里气着,嘴上却为何采说着好话:“采儿说的倒也不错,孩子太小不好带,不如长大些再说。”
安然一听,开心起来,笑的咿咿呀呀。
看着她笑的开怀,何采只觉手上的重量有些微妙,默默的想,若是能添个孩子,倒也是不错的。
只是转瞬即过的念头,立刻压下。
见形势扭转,昨晚惹李仲扬不满的周姨娘也想将功补过,凑上前笑道:“何妹妹真是实打实的替老太太着想,谁不知奶娃子最是吵闹。
我常去姐姐那坐,最清楚不过了。
这一嗓子嚎起来,可是要破天的。”
李老太不应声,扬了扬下巴,声音冷清,问立在前头的沈氏:“你是什么想法?”
沈氏微微颔首,强笑道:“随老太太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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