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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心软,问了韩氏意见,便都带上了。
周姨娘有孕不去,何采不爱热闹。
坐足了人,也不过三辆马车。
下人跟在车旁,马车缓缓往城郊赶去。
昨夜下了雪,白雪堆叠树枝,衬着锦簇梅花,红白相映,斗雪吐艳。
梅花彻骨怒放,冰雪傲然冷艳,两两相照,进了骊湖苑,一路赏雪赏梅,十分有趣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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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开始,官员间互相拜访送礼。
李仲扬是翰林官,官品不高,但同年同乡纷纷往来,花销不小,但收的礼也多,这年过的也不算寒酸。
初七,李世扬年假已快过,回滨州又要一段时日,便启程回去了。
沈氏打点了许多东西,装了一个马车。
韩氏见了,当面不语,出了京城,才撇嘴说道:“二房的日子果然见好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一些值钱的礼来,这一比较,我们礼薄得很。”
李世扬笑道:“弟妹一番好意,不会计较这些。”
李老太也说道:“弟弟待哥哥好,也是礼数,即便你们不带一点东西去,他们也不该有异议。”
韩氏见他们母子又同心,便笑着应承:“老太太说的是。”
李老太又叹道:“可惜一家团聚,却缺了心容。”
虽然她将夫君妾侍的儿子李悠扬记在了自己名下,但总归也不是亲生的,说不上疼爱,淡得很,因此这一叹气,也没想到那同样未归家的第四子。
李世扬知她又挂念三妹李心容,安慰道:“母亲放心,三妹自幼性子倔强傲气,谁也欺负不了她。
她上回来信,说人在周国,约摸又是听见什么好玩的过去了。”
每月李三妹来信,李老太都要从月初看至月尾,哪里能不知道她在哪。
李三妹早已成人,但在老母亲的心里,却仍是孩童。
即便她已年过花甲,在为娘的眼里,终究不过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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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过,这年也就真正过完了。
再过半月,安然就满一岁了。
沈氏又忙活着给安然准备抓阄的事,夜里伺候李仲扬躺下,她便笑叹:“都说为人父母,为儿女操劳一世,我如今算是明白了。”
李仲扬抚着她的发,柔滑而有光泽,又想起初见她的光景,人在花灯下,拿着轻罗小扇,略微不安的在等着谁,静谧美好。
如今两人成婚竟有六年,人生如白驹过隙,快得很。
听见夫君似也轻叹一气,沈氏问道:“二郎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仲扬答道:“想起过往,觉得人生短暂罢了。”
沈氏笑道:“短暂无妨,只要开心便好。”
李仲扬深以为然,手中握了一束她的长发,缓缓而上,手触到细嫩的脖子,便见她缩了一下,不待她缩回,已将她揽至怀中。
*帐暖,又是一年伊始。
二月二日这天,李仲扬特地休沐,早早祭拜了祖先,求列祖列宗保佑安然健康平安,随后下人将大小十七种物品一一摆上神桌。
这也是嫡女有的待遇,安宁当时抓阄,只是简单告知祖宗,也没弄那么多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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