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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连忙说道:“那个邓怀柔虽然招兵买马,白日操练,可是皆是以防范盗贼惊扰了他的庄院宅院的名义。
他素来好色,每日里都是饮酒赏乐,与姬妾们玩闹到半夜……倒是看不出用兵筹划着谋反的模样。”
骁王闻言仅仅是扬了扬眉,一个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成为大齐心腹之患的军阀岂会是单纯的酒色之徒?
邓怀柔,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皇帝的诏书下达到了南麓公府时,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可是南麓公府内却是灯火通明,大堂之上舞姬正身着轻薄的软纱轻歌曼舞,巧笑嫣然。
一个看似一脸邪气的男子正半解着衣怀坐在了软榻内,一边饮酒一边任凭着一位貌美的侍女揉捏着他的腿脚。
侍女有着水乡女儿的温柔,将那只大脚架在自己跪下的双膝之上,一脸妩媚羞怯地瞟着身在主位的邓怀柔大人,是不是刻意地用自己饱满的胸部磨蹭着他的大腿……
可是邓怀柔坐在主位之上却是看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边饮着酒,一边不时目光微垂望向一旁正不断滴落着水滴的水漏,到了近午夜时,他才意味阑珊地挥了挥手,让这些个舞姬尽数退下,才起身走向了后院最偏僻一隅的书斋。
书斋的灯火闪烁,透过窗影可以看见一名女子正坐在灯下看着一副卷轴。
推开书房的大门,他缓步走了进去,卫宣氏这才抬头看到了因着酒意消散而微微敞着衣怀的邓怀柔,笑着说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休息,今日我安排了新入门的白氏服侍邓郎,一早便让管家送她入了你的寝房,这白氏倒是不枉她的姓氏,通体雪白,模样也生得极好,性子温顺有一早便受了嬷嬷的教习训导,想必入了闺房也会得趣,天色不早,明日还要坐镇操练新兵,还是快去歇下吧……”
她的话语未落,正执握着卷轴的手却被邓怀柔的大掌一把握住,浓眉之下的一双泛着邪气的俊眼圆瞪:“我的妻子乃是你,为何总是将我推到别的女人那里?要知道你我已经足足有一年未有同房了……”
卫宣氏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诏书,弯弯的眉眼含笑说道:“邓郎可是生气了,只是因着我不能有孕,便是一心想着给邓郎多纳几个美妾,然而二房所出两子,皆是有些愚钝,将来不足以继承邓郎的伟业,这白氏出身书香人家倒是通晓些诗词,想必生下的孩儿也是聪慧些,虽然不能随侍邓郎的枕席,但是邓郎需知,为妻却一心为着邓郎着想……说着俯身在他的颊边印下一吻。
“既然邓郎不嫌弃位我上了年岁,徐娘半老,自当侍奉邓郎……”
微弱的灯光柔化了卫宣氏眼角淡淡的皱纹,她一如自己初见时那般的恬静,虽然府里的妾室各个貌美如花,但是在邓怀柔的心目中,她的沉静果敢是任何女子不能比拟的。
最是不能忘,自己的渔船在海上倾覆,他在海中抱着浮板漂泊了两日后,奄奄一息时,瞥见的驶来的大船上的那一抹倩影,更难忘记渔村中樱花树下的回眸一笑,让当初还是卖鱼郎的他沉溺其中再不能自拔。
便是毅然投军,一步步努力的攀爬,在最终能够来到她的身边,慢慢让自己更强,慢慢让自己的心肠变得更硬冷,终于让她对自己倾心相待。
她是太守的妻子又如何?年龄比他大十岁又如何?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便是穷尽上天入地之能也要拥她入怀,
可是没想到,她真的成为他的妻子后,却是一步步将自己推得更远……她心无他,邓怀柔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她有着一颗错生在女儿身里的男儿心。
而他惟愿成为助她登顶的踏脚之石。
她要他以好色贪图享乐的面貌示人,以迷惑朝廷,他便日日通宵达旦饮酒作乐,她爱孩儿,却苦于不能生育,希望他能纳妾,他便在几年间连纳了几房的妾室,却生完孩儿后便不肯再与妾室同房。
她要他平定淮南,养精蓄锐,他便精心排布兵马,训练骁勇的将士……
她说的,他都一一记在心底,因为只有成为她最能干的男人,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惟愿将来取得如画江山时,她会在心满意足间,不经意地回头……带着一丝爱意望向自己……
卫宣氏如同看着不懂事的孩儿一般略带宠溺地看着这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慢慢地解了自己的衣衫,俯下身子,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任凭着他用熊一般的蛮力将自己放倒在了书桌之上。
可是双手虽然轻柔的爱抚着男人有些刚硬的鬓角,她的眼睛却是越过了身上那副肌肉纠结的身躯落到了地面上的那道诏书之上——一场恶战在即,她能不能不想方设法安抚住邓郎的心,想到这,她的身体慢慢地得热了起来,权力之路上的倾轧碾压永远比普通的男女情爱更让人为之火热!
虽然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子,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攀附到世间大多数男儿都难以企及之处,到了那时……
想到这,卫宣氏终于闭上了眼,揽着身上的精壮的男子,任凭自己浮沉入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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