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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何苦与她争这闲气。”
齐峻风尘仆仆从边关赶回来,原是一团高兴,眼下却像是迎头被泼了一盆冰水,本不想再埋怨皇后,可也实在忍不住。
他在前头殚精竭虑,皇后和太子妃却在宫中惹祸,如何能让人欢喜得起来?
“我怎能让叶氏替陛下监制朝冠?若真让她监制了去,将我这中宫置于何地?”
皇后也觉委屈,不悦地瞪了一眼赵月,“我只当太子妃能为我分忧,谁知她也无用!
若是朝冠送来时她仔细些,也不会出此纰漏。”
“殿下,我——”
赵月张嘴要分辩,却被齐峻烦躁地打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朝冠呢?可能找到相配的珍珠?”
赵月愤愤地闭住了嘴,不肯开口。
芍药代答道:“娘娘和太子妃已然多方设法,但这样大的玄珠实在难寻,太子妃的嫁妆里虽有两颗玄珠,但都不如这个大……”
齐峻长长吐了口气:“既是这样,还是禀报父皇吧。
如今说了尚可设法请父皇原宥,若拖到万寿节当日,父皇不发怒也要发怒了。”
赵月发出极轻的一声嗤笑,看了皇后一眼。
齐峻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怎么?”
“那日你父皇来过,”
皇后有些怯怯地看了儿子一眼,“问起朝冠之事,我,我说已然制好,只是我想为朝冠制个绣座,也好在万寿节当日献上去好看,所以……所以不曾让你父皇看见朝冠……”
齐峻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心头:“母后!
既是找不到相配的珍珠,便该早与父皇说明才是!”
“可,可叶氏那贱人与你父皇同来的,那贱人硬要看朝冠,若是我说了朝冠已坏……”
“那如今呢?”
齐峻只觉得一股火气堵在胸口,“罢了,将朝冠给我,我去与父皇说。”
皇后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可,可那叶氏……”
“叶氏又说了什么?”
齐峻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皇后不说话了,芍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叶贵妃步步紧逼,那日娘娘说要做一绣座,叶贵妃便说这是乾坤相合的大吉之事,说得陛下眉舒眼笑,娘娘怎么敢说朝冠已然损毁……”
“那如今呢!
这般拖延隐瞒,又要如何收场?”
“这……”
皇后自知理亏,低了头喃喃道,“这不是盼着你回来想想办法……”
齐峻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闷了半晌沉声道:“把朝冠拿来!”
芍药急忙将朝冠取来,齐峻看都不看:“包好!”
难道让他这样拿着招摇过市不成?
芍药被喝斥得哆嗦了一下,急忙又取了软缎包裹住,找了个食盒放进去。
齐峻这才冷冷向冯恩道:“拿着,走。”
“殿下——”
赵月等了半天都没找到机会与齐峻说话,连忙追上两步,“殿下这是回东宫吗?”
“去观星台!”
齐峻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转身就走,把赵月扔在了紫辰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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