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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韩怀义眉头一挑,便问:“吕巡捕可是在那边。”
周阿宝惊呆了:“韩爷你怎么知道的?”
一问一答把周围人都弄傻了,韩怀义却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吕巡捕果然有手段,不过他问具体情况,问周阿宝他却只知道吕巡捕今儿忽然带了一大群巡捕营的兵勇把吴大胆的码头围上了。
韩怀义听的更好奇了,又不方便去看,只能道:“别整天大惊小怪的,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
他倒不是故弄玄虚,但在那些苦力看来,却是一副早已知道内幕的摸样,经过早上那一幕的苦力们不禁更敬畏他几分。
韩怀义已经立过威风,无须再摆架子,就和颜悦色的叫周阿宝他们坐下来一起吃,又关照老板酒肉随便上。
他这坐地分赃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做派一拿出来,立刻博得久不知肉味的苦力们的欢呼。
被他们簇拥着的韩怀义杯来酒干,酒量又镇住了一群。
席间,沈虎山也伶俐起来,顺口把韩怀义背地里关照自己,给那几个闹事的苦力送温暖的事说了一遍,马屁精周阿宝立即大喊:“韩爷真是义薄云天啊!”
众人也连忙附和。
喝到最后,周阿宝那厮竟叫起沈虎山二当家来,沈虎山也是个酒壮怂人胆的货色,既做了二当家,便沉下脸关照各位苦力,韩爷既仁义,兄弟们就不能对不起他,以后做事不偷奸耍滑才行。
众人自然拍胸脯答应。
要不是韩怀义拦着,几个喝多的恨不得去剁鸡头烧黄纸立誓以后要好好干活,效忠韩爷。
好好的摊位搞得就和水泊梁山一般,但这亲密轻松的气氛却是洪三宝时不曾有过的。
闹到这种地步,下午大家是干不成活了,好在现在春水甚寒,船只不多,周阿宝提议大家都去为韩爷收拾屋子,韩怀义心想也不必冷了他们的心,便不顾老板的客气,坚持会帐后,带着他们一路向西,到了之前洪三宝的屋子前。
菜头三他们跑的慌,走的时候门都没关。
沈虎山看到大门洞开气的骂自己家晚辈:“你们还能做点事?要是韩爷的东西少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忽然从屋里走出五六个人来。
众人喝的有点头晕眼花,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竟是群巡捕营的兵丁,身披的蓝坎上,前胸后背都有一个白圈红字的勇,手上还拿着明晃晃的刀枪。
对官府的畏惧早刻在了苦力们的血脉中,他们登时觉得身上一冷,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让出了韩怀义在前。
韩怀义也皱起了眉头,但他可没什么畏惧,只问:“你们是吕巡捕的手下?”
这五六个兵丁正是吕德旺的人,大概早得到吕德旺的吩咐,猜到韩怀义是谁,其中一个带头的便客客气气的开口道:“敢问可是韩爷。”
“不敢,正是韩怀义。”
“韩爷在上,小的是受吕大人吩咐,过来给韩爷带点东西的。
来的时候见韩爷家门户大开,以为有什么情况,才冒昧闯进去看看的,还请韩爷赎罪。”
人家叫自己爷,自己不能真的当爷,韩怀义当然懂这个道理,连忙道:“兄弟客气了,叫我名字便是,来者是客,几位便请进去一坐如何。”
又回头吩咐周阿宝他们,弄点茶水之类。
周阿宝他们一连声的答应下来,韩怀义这就和那位兵勇头目走进了屋坐下,兵勇头目叫赵家明,自称是吕巡捕的心腹。
坐下来,闲聊几句后赵家明就把上午的事先主动说了下,原来吕巡捕得到密告,说吴大胆杀人夺财,藏尸于哪里哪里,便派兵丁前往搜查,结果人赃俱获,现在吴大胆已经被抓入县衙大牢。
韩怀义听完一笑,心想果然是官字两张口,吕巡捕这手段倒是直接。
赵家明接着就说明了自己的真正来意,吕德旺竟安排他给韩怀义送来了一份房契,赵家明解释道:“我家大人说了,丁是丁卯是卯,既和怀义兄弟您说定,就不能藏着什么事。
这份房契是洪三宝当时托大人在闸北买的一间商铺,如今名字已变成您的了。”
韩怀义不动声色,知道他后面必定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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