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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睦方这时突然走近了,将人覆在伞下低声问:“萧勤还有一事托我问问太子哥哥。”
萧弘一边奇怪严睦方竟然直呼当今圣上姓名,一边又被他诡异的话语弄得后背发凉。
“什么?”
“太子哥哥可曾对萧勤有过愧疚之情?”
萧弘被严睦方面上的表情慑住,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是说:“事已至此,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如转告萧勤,想要坐稳帝座,就少在乎这些儿女情长。”
“好,”
严睦方挺起背脊,站远了些说,“我知道了。”
严睦方扔给萧弘两匹马和三个锦衣卫,等人在黑夜里看不清踪影时才带着严岐转身离去,还没走出半里,迎面便策马疾驰过来一个人,那人见了严睦方便跳下马急道:“大人!
储孙已经落在了洛、崔两氏手里,皇上怕是有危险!”
严睦方神色一凛忙追问:“怎么回事?”
“属下也是听小常大人和夫人说话猜测,储孙该是夫人送到崔行庭手上的……”
严岐听了一把拎起这个小锦衣卫的领子怒道:“说什么鬼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胡乱猜测!”
那人一路八百里加急,路上换了三匹马,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家指挥使,又累又怕,竟然一下哭了起来,声泪俱下地将洛悠然和常朗的话重复了一遍。
严睦方抬手,严岐便将人放了,瞧着严睦方神色不定的样子,也不敢开口。
“马上回都。”
严睦方才翻上马背,耳朵便一动,一旁的严岐也听出不对,苍州方向突然传来急促凌乱的马蹄声,不多时,方才被派去护送萧弘的其中一个锦衣卫便跌下马背。
雨重夜深,要不是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压根看不清他已经被鲜血和雨水浸湿的衣裳。
严岐跳下马将人扶起来道:“怎么回事!”
那人已喘息艰难:“秋……猎……黑……黑衣……人……”
话还未说全,人就已经断了气。
而严睦方在听到黑衣二字时就已经策马冲了出去,他下颌绷得紧紧的,后槽牙也咬得死紧。
萧慕……严睦方在心里说,你绝不能,不能……
马的嘶鸣声划破夜空,严睦方勒紧缰绳,胯下马匹不安地在原地踏了几步,此时天已破晓,雨也渐渐停了。
太子妃怀里抱着萧旭,一大一小躺在血泊里已经没了呼吸。
严睦方似是被这鲜红刺了眼睛,连眼眶都瞪得发红。
他下马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萧弘双手撑地跌坐在地上,退无可退,还有那熟悉的银色面具……萧慕举着剑,剑尖直抵萧弘喉间。
严睦方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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