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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清界里的宗门大典,其实就是换届选举,虽然没有固定的时间,但大家约定俗成的是五百年来一次,也就是上一位长老差不多走入生命尽头,下一任替补就赶紧接上。
当然,这样的惯例对玄玄宗是行不通的,不说旁的,就说那严到不行的标准(南山剑意破海,北山化影三千,西山堪悟天机,东山养气为鼎),能做到的那就是十足十的天才,你怎么还能指望着继任者都能在三五百年全都悟透了。
是以,玄玄宗很少有大的宗门大典,时常就是一山的加冠仪式罢了。
柳红颜此刻站在中殿一旁的高台上,跟着其他的宾客一起观礼,而她的旁边就站着木着脸的一来,就算是和追求断情绝念的中清界土著们相比,也没几个像他一样麻木空洞,不说话时就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看来,下次出门还是得把这个小徒弟带上,不然照这么长下去,她天赋绝伦的好徒弟迟早得变成修炼机器,要真是那样子,她还不如不收下他呢,至少世俗界里上寿百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知无觉中度过那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时光。
这一头柳红颜在为着自己这有智商没情商的徒弟发呆,那一头却又有另一个少年看着同在观礼台的青衣女子。
这就是师傅说的,终极的钥匙吗?李顽看着那个离他不远的清瘦的女子,心里觉得有趣。
这一次他从北域赶到玄玄宗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观自己兄长的加冠礼,他一直有些好奇,那个女人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这第二个嘛,就是看一看师尊说的,这中清界一切终极的钥匙。
当时他问师尊,如果他去了该怎么找出那个钥匙,毕竟自从一百年前推演后一次师尊就再也没有看过星象,说过天机,关于那把钥匙也语焉不详。
其实他问完以后也没打算师尊会告诉他旁的东西,可是师尊却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你只要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了。”
坦白讲,对于师尊这花他是一点也不相信,毕竟他可还没学会望气的地步。
不过,当他真来了玄玄宗以后,一看见观礼台上抱着剑的青衣女子,他突然明白师尊的话。
只是师尊说的却并不对,她不是终极的钥匙,她是道界的大门。
因为她怀里抱着的就是她的道,如此清晰明显却又坚定不移。
道于无形之中躲藏,碰到有缘人便化为有形之物显现。
没有人能说的清道是什么,它是剑客手里的古剑,是琴师手里的瑶琴,但它又不是古剑剑或瑶琴,它凌然隐于剑意里,又飘忽藏于曲乐声中。
这样的状态,这样的例子,人们是想不明白道是什么,人们能描述的也只是一种感觉。
但是在那女人身上,一切都不一样。
她不是个剑客,只是她怀里的剑是她的道而已,对了,怀里,道不是别的,正是那一个怀抱!
李顽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但越是说不出来,他却越高兴。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李顽站在观礼台上,有些惊喜地说道,可惜他此次是只身前来,无人分享他的喜悦。
观礼台上的其他人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好像失心疯的男子,不就是来观个加冠礼,这人还能突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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