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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家世门第,还是相貌才华,长泽表哥都堪配她。
而且,云姒深闺之中都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
皇上今年二十有四,后宫美人无数,却至今无子。
不仅无子,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后宫佳丽三千,未有一人曾有过喜信。
皇上不仅没有生下来的子女,甚至连怀上的都没有。
民间隐有流言,说皇上性情暴虐,此乃天罚……
云姒一个激灵,连忙止住脑海中的念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她这样的世家贵女该想的。
可皇上至今无子乃是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的侄子们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假如皇上一直无子,谢长泽作为皇上的亲侄子,是有可能继位的!
而谢长泽是朝臣宗亲最看好的人选。
如此种种,让云姒的母亲忍不住感慨过:“我们姒姒真是好福气,这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岳父对女婿总是诸多挑剔,可云丞相从谢长泽身上也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能得到这样一门亲事,云姒心中有庆幸、有期待。
今日太后赐婚,她羞涩之余,也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可羞涩逐渐褪去,紧张与无措像泉水一般咕嘟嘟地往外冒……
“姒姒,怎么在发呆?”
郑国夫人掀开水晶帘,步入屋内。
云姒恍然回神,自己竟连母亲来了都不曾察觉,赧然笑道:“女儿失态了。”
郑国夫人端详着云姒的脸色,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可是因为赐婚之事?”
云姒轻轻点头:“女儿……女儿舍不得父亲母亲。”
太后既已赐婚,接下来便是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一年半载之后,她便要从云家女变成谢家妇。
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嫁进一个陌生的家庭。
谢长泽虽是她的表哥,可两人幼时一起嬉戏玩闹的画面早已如烟如雾般淡去。
自云姒十岁后,除父亲与亲兄弟,外男一概不见。
算起来,她与表哥已经五年未见了。
姨母虽常常见面,可是从姨母变成婆母之后,还一样吗?
云姒心中一片茫然。
郑国夫人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笑道:“女儿家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郑国夫人隐约记起自己闺中待嫁时的忐忑,一眨眼,她的女儿都要嫁人了。
“等你日后生儿育女,再回想起今日,便会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了。”
云姒心想,才不会!
五岁时写字歪歪扭扭的是她,十五岁时精通琴棋书画的也是她。
她如今十五岁,并不觉得五岁的自己幼稚可笑。
待她二十五岁生儿育女后,同样不会笑话如今紧张无措的自己。
郑国夫人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还好你嫁得不远,婚后也能常回娘家,娘也能去看你。”
“好啦,若是你这样的婚事还要哭哭啼啼,全天下女子的眼泪早就要流成河了。”
云姒本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被母亲劝解了一番,心中的烦忧逐渐如冰雪般消融。
她轻轻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许久不曾在母亲怀里这样撒娇,有些脸红耳热。
郑国夫人伸手拢一拢云姒的发丝:“好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瑞王府要来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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