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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是座特殊的城,沿海而生,被群山包围,北侧是高耸的昆羔山,挡住西侧吹来的季风,久而久之,以北形成了一片辽阔无际的沙漠。
江家老宅临近昆羔山脚,以前那一片是科研所家属院,后来科研所搬了地方,江家就买下了那片不大不小的院子。
老太太对这片院子感情极深,不肯搬离。
临近九点,夜空漆黑,半颗星子都不见。
车灯照亮略显昏暗的车道,漫长的台阶半明半暗。
盛星裹紧大衣,踏出车门,边上横过一只手掌,指节分明,昂贵的腕表挡住腕骨,结实的小臂微微用力,牢牢地扶住了她。
江予迟低眸看了眼盛星脚上的高跟鞋,自然地问:“三哥背你上去?”
盛星侧头凝眸望去。
老宅是塔楼的样式,从底下到大门,有四十八级台阶。
这台阶对曾经的盛星来说,是一段极为漫长的路。
江予迟顺着盛星的视线往上看,想起往事,眸间染上笑意:“你小时候闹着要离家出走,不敢下楼梯,含着泪让我背你下去。”
盛星:“......”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的烦闷散了点儿,斜了眼江予迟,轻哼:“那会儿是意外,我才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去。”
江予迟抬手解开几颗西装扣子,在盛星身侧蹲下,轻声道:“三哥不会摔着你。
上来,星星。”
盛星悄悄掩住眼底的雀跃,熟练地往江予迟身上一趴,藕似的手臂缠过男人的颈,微凉的侧脸贴上他温热的耳垂。
两人皆是一顿。
“三哥,你多久没背我了?”
“七年。”
盛星攀着宽阔紧实的背,小声嘟囔:“你都回来了,哥哥还一个人在海上,大冬天的,冻死他。”
“会回来的。”
江予迟似是承诺般,踏上台阶,“三哥把他找回来。”
盛星晃着小腿,心情疏朗,细碎的眸光里藏着点点欢喜,一点儿不着急:“随他去,活着就行。”
十年前,十七岁的江予迟和盛霈,像是商量好似的,瞒着家里报了军校。
当时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两人挨了整整两个月的打。
这也是盛星和江予迟婚姻的引线。
老太太发话,去军校可以,毕业得回来结婚。
江家八代单传,婚姻在江家是大事,江予迟打小就不听管,肆意妄为。
老爷子倒觉得孩子去练练挺好,可家里他说了不算。
两个月后,老太太绝食威胁,江予迟松了口。
江予迟二十二岁毕业,婚事却硬生生拖了两年,最后的结果也没让老太太满意。
作为小辈,老太太对盛星没意见,毕竟也是从小看大的孩子。
可一旦变成孙媳,她不乐意盛星在演艺圈,还绯闻缠身。
两人的婚事限制重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盛星和江予迟的婚姻关系不得对公众公开,为期三年。
许是夜晚静谧,台阶漫长。
江予迟感受着背上的人的重量,第一次提起三年前:“当时,为什么答应三年期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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