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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赁的屋子很快退租,自成收拾了行李,准备和阿珩一同回西北去。
自凝嘟着嘴:“一个月竟过得如此之快,我还没玩够呢!”
临行前一日,秦老太太非要阿珩去孟府吃顿践行饭住一晚再走,阿珩也推辞不得。
为了送别阿珩,老太太把连禁闭在王府的怜杉都接回家来了。
一般饭钱老太太都要先去上香,三个姊妹儿坐在一处,各愁各的。
怜栩的话头子先打开,满是不悦:“前不久给我说的那个赵家,虽说是新贵,可到底是下头地方出来的——不是我眼高,可他们家风评实在难听,都说上不得台面。
又听说婆母性子极强,日后怕是不好相处。
可我却也没办法,眼瞅着这日子一天天近了,我都不知道恨谁。”
阿珩轻声安慰:“赵家虽是新贵,但能跻身京城必有可取之处。
且孟兴侯爵在身,谁敢欺负你?”
怜栩道:“眼前不就摆着例子么?”
她推了一下怜杉,“我听说了你的事,你还被那姓徐的丫头压着?——合着我从前白受你的气了,你就知道窝里横,专是来气我,怎么到别人家去就这般软弱?”
怜杉的眼圈儿登时就红了:“徐家是张秋梧家的姻亲,为了张大人的面子,王爷都对她厚待三分。
我何尝不想硬气,可王府规矩森严,我哪有反抗的余地?如今她有了身孕,连皇后娘娘也偏疼她,那起子下人更是仗势欺人,我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
“王妃也不帮你?”
怜栩气得站起来。
怜杉委屈:“王妃心慈,奈何王府权势错综,她亦难周全。
那徐妃对王妃也仅有三分尊重罢了,我怎么还敢去劳烦王妃?说到底,没有王爷的宠爱,我真比那婢子都不如。”
曾经在孟府那样高傲爽利的女子,如今虽华袍在身,内里却是那样黯然。
阿珩拉着怜杉的手:“不要放弃自己,就算难活,也活下去。
把怡琳那份也活出来。”
提到怡琳,怜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握阿珩的手,声音哽咽:“之前在王府,都是怡琳照顾我开导我,她去了,我在王府就更加孤独。
王爷一步也不来西苑,我真不知道我一个人怎么熬下去。”
“呸!”
怜栩更气了,“咱们亲上加亲,昭王居然帮着外人冷落你?那徐妃有什么好的?”
怜杉道:“她初来时,只可算个乖巧。
谁知她家族人脉颇广,替她四处打探消息,迎合王爷的喜好。
也是奇怪,王爷那样的人,偏偏就能被她拿捏住。”
说到这里,怜杉不自然地看了阿珩一眼,低声道:“你身上是否有个芍药刺青?应该是在肩膀?”
阿珩捂着自己的肩头,不自觉摸了摸自己为嘉世挡枪的那个伤疤。
“真有?”
怜栩上前来非要看一看,翻开了阿珩的衣领,待看清那是个伤疤后,怜杉更是泪如雨下:“那徐妃在自己肩头刻画了一个和你伤口差不多大的芍药刺青,听怡琳说,王爷对此很是着迷。
如今看来——看来——”
后半句她没有明说,怜栩嘴快:“啊!
原来是这样——早就听说昭王心怡于云儿,可总未验证过。
如今看来,那徐妃竟是靠模仿云儿才夺取了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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