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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坐立不安,等的心急火燎。
到那小床去看刚出生三个多月的儿子,轻声:“要保佑你姐姐平安回来。”
婴儿睡的正香,呷巴呷巴嘴没睁眼。
张侃要找人可比官府找人快得多,会做这种偷鸡摸狗藏人的事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直的人,秦家帮稍微打听下有谁家多了个姑娘或者领了个小姑娘,立刻就打探出来。
张侃冲到那人家里,从柴房里找到了安平,当即让人把那汉子丢去沉塘,抱了安平回去。
回到府里,刚下马车就见何采站在大门口,脾气又上来了,差点没将安平甩到她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何采一见安平,愁云顿散。
张侃抱着安平进了屋里,仆妇已经拿了热汤过来。
何采喂的小心,生怕呛了她。
还好没受伤,就是脸色差些。
等喂了两口,才想起,责怪道:“你怎么把她抱这里来了,该送回李家。”
张侃笑了一声:“若是不让你亲眼瞧瞧她安然无恙,直接送了回去,你一定会想我是不是骗你安心。”
何采笑笑,见他身子动也不动,似怕惊醒安平,姿势护得她好好的,心里也暖和:“三郎先去睡吧,这里我看着。”
张侃说道:“这里便是我的卧房,我去哪里睡?采妹要赶我去睡柴房不成。”
何采抿了抿唇:“都是做爹的人了,还这般爱耍脾气。”
张侃笑笑,失而复得,他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就算秦老大笑他是妻奴,他也毫不在意。
喝过热乎乎的肉汤,安平迷迷糊糊在暖怀中翻了翻,可是没翻过来,这才惊醒,一瞧眼前的美妇人,鼻子一酸,探身跪在床上扑抱她,哭出声来:“姨娘。”
何采颤颤伸手抱她,上回她从闹市抛开,以为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
这一哭,将她的心都哭伤了,轻拍她的背,柔声:“别怕,姨娘在这呢。”
安平哭得难过,不愿松手,只怕一松开,就又要离开了:“姨娘不要走,回来好不好,我不嫌弃弟弟了,不讨厌你了,你们都回来吧,我会乖乖的。”
张侃听的直皱眉,真怕何采心软应了她。
何采确实心软了,可也知道绝无再回去的可能。
她想的更多的,是将安平要过来。
于李家而言,安平是庶女,而且儿女那么多,她让张侃去要的话,一定能接到身边。
可是她再如何挂念,也明白秦家帮的气氛比不过李家,李二爷是读书人,膝下孩子个个都知书达理,她舍不得让安平到这贼窝来,哪怕张侃不在意。
安平见她不答,松了手,哭道:“姨娘真的不要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何采拉住她的手,急的也要落泪:“安平不要哭,只是……”
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有说服力的缘由来,张侃实在看不过,说道:“你看看你姨娘的气色可是比在李家好?身子可有以前那般瘦弱?穿的住的可是更好?你是要你娘在李家闷闷不乐,还是在这住下?”
何采急了:“你个粗人,快出去。”
张侃动了动嘴皮子,没反驳,也没走。
安平听言,仔细看她,确实是比在家里时好多了。
心中顿时百转千回的想了又想,许久才小心问道:“姨娘,有了弟弟后,你还会跟以前一样疼平儿吗?”
何采摸摸她的头:“会。”
安平认真道:“永远吗?一辈子吗?”
何采眼眸微湿:“永远,一辈子,还有下辈子。”
泪又如珠断,安平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泪,却抹不尽,又用另一只手抹,哽声:“平儿也是,永远,一辈子,还有下辈子,都爱姨娘。”
张侃见两人冰释前嫌,倒也松了一气,这才离开,让她们母女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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