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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罡韬将俩人打量一番:“美代子女士又来中国啦,欢迎啊!”
赵天星嘿嘿一笑:“美代子,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及的那位老同学——顾罡韬。”
“我们见过面啊,第一次来中国时,是他为我送行的嘛!”
“哇,瞧我这记性!”
赵天星尴尬得直挠头。
“老同学呀,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想不到罡子你也会恭维人了。”
虽然在寒暄,赵天星却如坐针毡,淘气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对身边的老同学忽然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想刚才他和淘气的样子,心里越不是滋味。
凭他和顾罡韬二十多年的交情,他不相信他和她会发展到他所想象的那种境地。
然而就算是,他又有什么权力横加干涉呢?
再想想,在他最困难的日子,是顾罡韬一而再、再而三地慷慨解囊帮自己渡过难关。
都好几年了,五万元还没还他呢,而他却只字不提。
在公司倒闭,淘气下岗,母亲住院,甚至连最普通的生计都难以维持的要命关头,要不是顾罡韬,淘气和儿子贝贝不知会吃多少苦呢!
想到这儿,他把刚刚萌发的念头统统赶出大脑,从公文夹里取出了一张现金支票,用派克笔在背面潇洒地签上赵天星三个字,一脸歉意地递给顾罡韬说:“老同学,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想去看你,事太多,总抽不出空来,今天刚好,请收下。”
顾罡韬接过支票,开玩笑说:“支票不会是日本的吧?要是日元,我可要吃亏了。”
赵天星用胳膊碰了他一下说:“老同学,等我这次竞上标,所有的电器工程拿到手,你需要用钱尽管吱声。”
“你就这么有把握?”
顾罡韬问。
“告诉你吧,这是铁板钉钉,没麻达,我厂有世界最先进的WI电子切割机,有从日本引进的最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
赵天星看看美代子,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
美代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学着他的腔调说:“是没麻达。”
“顺便问问,老同学最近还有没有其它工程在进行?”
赵天星问。
“是有一个不小的开发项目,我考察了相当一段时间,也从各方得到些反馈,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是好项目,我们可以共同开发呀。”
顾罡韬拍拍他的手背笑道:“是这吧,明天我就打算启程去浩楠那儿看看,等把情况搞清楚后,我们再坐下来细谈。”
赵天星诚恳地说:“你办事,我放心。
资本是用来创造剩余价值的,钱的事找我,具体的方案你出,项目越大越盈利。
你顾罡韬一向不注重捡芝麻,是要抱西瓜的!”
顾罡韬结束了一周的渭北之行,于黄昏时分回到了公司。
头倒在床上,等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翌日八点多了。
耀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映进房间,这一觉他睡了十多个小时,大脑又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严谨、冷静、清晰。
床头柜的烟缸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叫我来谈事情,你却梦周公去了。
看来真是累坏了,没忍心叫醒你,明天十一点半我来接你吃午饭。
赵天星洗漱完之后,顾罡韬开始拟定谈话提要。
他力图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让赵天星了解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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