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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也是出于关心,因为这里住的邻居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看着我长大的,所以难免来家里关心关心,凑凑热闹。”
“我明白。”
中午有三十多人在这里吃饭,余爸爸下厨,文昕帮他切菜,而梁江自告奋勇,选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洗菜。
虽然是这样,几大盆菜洗完,他的手也冻僵了。
文昕心细,上楼拿了个暖手袋下来给他:“行了,你去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吧。”
“我从来没洗过这么多菜。”
他看着堆成一盆的胡萝卜,还觉得余勇可嘉似的,“怎么样,洗得还不错吧?”
文昕笑着没说话。
“把手捂一捂,不然要生冻疮。”
余爸爸飞快地切着胡萝卜丝,头也没抬地叮嘱他。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更热闹了,支起三张桌子,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大人们频频举杯。
这里喝酒的规矩特别复杂,即使能说会道如同梁江,在四面楚歌的情形下,亦被灌得酩酊大醉。
客人一走梁江就倒在沙发上,睡到黄昏时分才醒。
余妈妈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杯蜂蜜水:“小梁啊,你别见怪,本地的风俗,毛脚女婿上门,是一定要让他喝醉的,不然就是不满意这个女婿。
他们啊,是太喜欢你,才把你给灌成这样。”
梁江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喝了那杯蜂蜜水,就说:“我上楼去洗个澡。”
“好,好,洗完澡人会舒服点,过会儿下来吃饭。
文昕,你也上去,浴室里地砖滑,他喝了酒,别让他摔着。”
文昕看他醉得那么厉害,也真怕他摔着,所以跟着上了楼。
他在浴室里冲澡,她就在外面玩手机游戏。
水声“哗哗”
响,他大约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隔着门跟她说话。
“今天中午喝的是什么酒?太厉害了,我喝了两杯就不行了。”
“是我们邻居自己酿的苞米酒,他们家开糟坊的,就是酒厂,自己酿的酒,决无掺假,度数也纯。
我们经常用这个酒锅,吃涮羊肉。”
“我的天!
我说怎么跟酒精似的,喝得喉咙里都火辣辣的,太厉害了。”
“你要是有兴趣,几时我带你去参观他们家的糟坊,你还没见过酒是怎么样酿出来的吧?”
“中国的没见过,外国的见过。
我去法国的时候,看过干邑区的酒庄,见过他们酿葡萄酒。
不过中国的白酒,真的没有看过。”
水声停了,他“哗”
一声拉开门出来。
文昕猝不及防,只见他裸着上身,腰里围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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