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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长说。
“我个人觉得,上面制定的法律规章不应该机械地执行,还是要讲一些灵活性的。
我们不是常常说,依法处理,有情操作吗?”
马县长说。
“如果按您的意见办,我们怎么向上级交待呢?”
我问。
“那很好办啊,我们已经跟市委的一些领导交换过看法,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马县长说。
我依然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地说:“那我们怎么跟月光县父老乡亲们交待呢?他们说我们无原则地包庇人、官官相护怎么办呢?他们对我们县委、县政府失去信心怎么办呢?如果父老乡亲或者说人民群众对我们失去信心,我们怎么能搞好工作呢?”
“你刚来,还不熟悉县情。
在我们月光县,不管干什么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有人反对,我们还是别放进心里去吧。”
马县长说。
“那怎么面对新闻媒体呢?新闻媒体如果刨根问底,指责我们丧失原则、肋纣为虐怎么办呢?”
“新闻媒体最讲究时效,喜新厌旧。
时过境迁,就不算什么新闻。
再说,这种事,全国各地都在发生,也没什么新闻价值,他们也会很快忘记的。”
“嗯…,让我想一想吧。”
我说。
马县长站起来告辞,我看见他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财政局长胡长标到了我的办公室,“扑通”
一声跪下:“常书记,救我。”
“怎么啦,怎么啦,我不是让市公安局把你放出来了吗?”
我扶起他,故作惊讶地问。
“市公安局放我出来时说,放我是临时性的,还要罚款、治安拘留,若真拘留,我不就完了吗?不过,他们说尊重月光县委的意见。
常书记,救救我吧。”
这个一向大权在握、专横跋扈,根本就不把前几任县委书记放在眼里的“财神爷”
,完全成了一个狗熊。
“我怎么救你呢?我要求市局放你出来,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你想你的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连省市党报都毫不留情地登了出来,要求从严惩处。
放你出来,我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常书记,我谢谢您,救救我吧,我知道您是有办法的。”
胡长标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我听说在你心中,只有县政府,只有马县长,没有县委,没有县委书记。
是不是县委书记都是上面派来的,呆不长,迟早要走,有这样的事吗?”
我神色严峻,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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