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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说,他爹让他好好跟着你,向您请教请教!”
请教?这都什么古怪的东西?林行远以为对方必会拒绝,哪知杜陵远远喊道:“那就留下来吧。”
林行远:“……”
方拭非:“你以后叫他杜叔。”
林行远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主仆二人可真……有意思。
林行远脑子转了一圈,想着自己不能回绝的太直白,于是斟酌许久后,叫了一声道:“方拭非,你二人换个地方住成不成?”
方拭非:“不成。”
林行远“为什么?”
方拭非低笑一声:“你还喜欢管我的事?”
林行远哑然。
心道这人怎么难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嘀咕着说:“我说换个地方。
我出银子。”
方拭非终于抬起头道:“我在这里住不了多长时日。
等我师父逝去,我就走了。”
林行远听她说的是我,却不是我们,心下觉得哪里怪怪的。
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她在盆里洗白菜。
方拭非提着水回来:“别去了,来了也看不好什么。
他胃跟心脏都不好,如今已经吃不了什么药。”
林行远:“那……”
方拭非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没事,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
何况他命硬着呢,总这样。
也没见真的死过。”
她后面的话近乎呢喃,都快听不见了。
林行远轻叹道:“我去买点人参黄精一类的补药,总应该是能缓口气的。”
这次方拭非没拦着他。
水东县的天黑了。
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方拭非看着窗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天是会黑的,日月是会轮替的,新与旧永远在变化,就如同生与死。
哪一天哪一刻它来,你不知道,可它来的时候,如此触不及防又无能为力。
林行远在外头用慢火熬煮人参,蹲在灶台前,一把蒲扇轻轻地摇。
白烟袅袅升起,沾在土墙青瓦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方拭非守在杜陵床边暗自失神。
旁边窸窣响动,方拭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随后杜陵喘着粗气问:“我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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