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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记住啥?”
江一凛啐他。
盛威嘿了一声,但也没发作,暗自感慨,他这经纪人当得可真是窝囊啊,助理的活,司机的活,找人的活,挨骂的活儿,全给他占了!
江一凛将盛威的手机一张张翻,一张张摇头。
他好像已经习惯性这种失落了,甚至谈不上失落。
“都不是。”
他将手机还了盛威。
盛威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哎,我说你啊,这人是你说的可能都改名换姓了,但这全中国多少人啊,虽说有这么个特征……但按咱这么找,找到什么时候啊。
何况,指不定她都出国了呢。”
江一凛半晌没接茬,然后也叹了口气,苦笑道:“不然呢,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没想过,既然她不想背负……那她或许,就现在也过上了平静的新生活了呢。”
江一凛没有说话。
“还要继续找啊?”
“找。
当然得找。”
江一凛侧头看着他,目光如炬,斩钉截铁。
“找到了又怎样呢?”
盛威无奈地叹了口气。
“找到了,就跟她道歉,道到她原谅我为止。”
“那要是一直找不到呢?”
江一凛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找得到的。
我有预感。”
盛威开大了收音机的音量,发动汽车,音响里飘出低低的京剧浅唱。
江一凛下意识抬了下眉头,却懒得吐槽盛威。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戏曲频道里正在播《八珍汤》,本就悲伤的调子在夜里听起来更是声声泣血。
盛威也是最近开始听京剧的,江一凛对他这喜好实在难以苟同,每次都是一顿“装什么伪票友”
的轻蔑,可开着窗的秋夜风凉,不知怎的,江一凛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堵着,那一声声低吟浅唱,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胸口。
“时逢这数九天何处奔?
风如刀,雪如挫,夫儿不见、遍体伤痕!
天不怜老,地不怜贫,怨只怨我这苦苦苦哇……”
车后座的唐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那咿咿呀呀的音乐,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纪传进她的耳朵,就此记忆里的人粉墨登场,可车前车后如斯近的距离,他们的头几乎挨在一起。
却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正做着,和自己一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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