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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俏生生地立在靶场口,正看着他。
江予迟一把扯下眼罩,大步朝盛星走去,全然不管围观的人和报了成绩后骤然响起的喝彩声。
小丁见状赶紧溜,溜之前说了句嫂子还没吃早饭。
“三哥陪你去食堂?”
江予迟横在盛星身前,挡去恼人的阳光。
宁北光照强,在这儿的小伙们、姑娘们都和大地一个色,个个瞧着健朗又热情,盛星站在其中格格不入。
她的职业似乎有一股天然的距离感,她生得好,又是江予迟的妻子,竟然没什么人敢和她说话。
盛星探头,往他身后一瞧,正对上人群中那女人好奇的眼神,眼神里没有敌意,神情欲言又止,看起来像是有话和她说。
她收回视线,说:“你和他们先玩着,我一会儿再去。”
江予迟顿了顿,喊小丁去拿瓶牛奶,又跟黏人的小狗似的地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盛星把他推开。
盛星催他:“赶紧去!”
江予迟盯着她,问:“没有不高兴?”
盛星无奈,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人家在你生病的时候还费心照顾你呢,我不高兴什么,去吧。”
江予迟低头,迅速亲了亲她的侧脸,这才肯回去。
盛星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看着那些男人挨个上前挑战江予迟,最后都铩羽而归,而江予迟,从头至尾,神色都没变一下,只偶尔抬眸看她几眼。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就和向日葵似的,走到哪儿看到哪儿。
心里那点儿隐隐的气彻底散了干净。
赛事愈演愈烈,盛星看得专注,一没注意,身边站了个女人,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方才的笑容已收敛。
“我知道你。”
说话的女人注视着不远处,看着烈阳下的江予迟,轻声道,“三年前的冬天,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你叫星星对吗?”
盛星微怔,不等她回答,女人继续道:“他伤没好彻底,才能下床,就向领导申请了假条。
理由是要回去求婚。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人。”
“以前放不下的时候,我总是想,他喜欢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见了你...你们很般配。”
三年前的冬天,过完二月,盛星满二十周岁。
江予迟再也等不下去,急急赶回洛京,想把婚事定下来。
盛星抿了抿唇,想起对她来说极其特殊的一天。
她过完生日没多久,洛京下了雪。
外公打电话来,说务必回趟盛家,她刚从某场颁奖典礼回来,还穿着礼服,只披了条披肩,毛茸茸的,倒是不冷。
到盛家时,天又开始飘雪。
盛星告别经纪人,独自往大门走。
盛家的大门,她四年未踏入,若不是外公,她也不肯来。
盛星提着裙子,垂首小心翼翼地走在雪里,倏地,一道视线越过漫天大雪,安静落在她身上,像雪絮一样,凉丝丝,轻飘飘。
她抬眸看去,忽而顿住。
身形高大的男人姿态松散地倚在大门口,黑色大衣上覆了一层雪,英俊的面庞上似是融了冰冷的雪意,显得有些冷。
和她的视线相触,他微微站直身子。
风雪中,不知道谁先动了,两人迈着步子朝对方走去,盛星走得艰难,没走出几步,男人已走到她跟前。
“星星长大了。”
低沉的男声里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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