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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其然很想耍横,无奈实在没什么气势:“你不是都听见了……”
“你觉得你一直不回来,我就能走?”
赵里的语调轻微上扬。
陶其然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中,疑惑地眨巴下眼睛:“你没生气?”
高兴是肯定谈不上,但听起来,赵里的情绪好像也没他想象得那样糟糕。
“气过了。”
赵里道。
陶其然:“……然后呢?”
赵里走过去:“准备和你讲讲道理。”
陶其然下意识往后,结果刚退,后背就贴到墙了,可赵里已经来到面前,却还要更进一步。
“喂……”
陶其然慌忙出声。
赵里总算停住,微微低头,近在咫尺。
陶其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讲道理需要离这么近吗?”
赵里:“太远了怕你听不懂。”
陶其然:“这和距离有关系吗?”
赵里:“五年前隔着手机和你讲的道理,很明显你到现在还没懂。”
陶其然:“……”
五年前?
陶其然全部注意力都在靠得过近的赵里身上,实在分不出大脑调取过往记忆。
好在赵里也不需要他回溯。
“五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你负责你的选择,我负责我的,很简单。
如果还不懂,那我今天就说得再明白一点,我不干涉你,你也不用替我操心。”
陶其然就讨厌他这点,如果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做明白,世上就没烦恼了:“我怎么可能不替你操心?”
赵里:“所以你就一边假装不回来,一边偷偷溜回来看我?”
陶其然:“我是,我是看你走没走。”
赵里:“我走了你真的高兴?”
陶其然语塞,好半晌,才真心道:“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失落,但时间长了,我还是会替你开心。”
赵里:“替我操心,替我开心,为什么总想着替我?我就从来没想过替你。”
陶其然:“你不替我想,你干嘛卖房卖店陪我上山?”
“我不想松手,”
赵里低头,声音轻得像呢喃,目光却一瞬不放地盯住他,“因为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翱翔在千米高空的鹰,也能把地面上的猎物看得清清楚楚,一旦锁定,便如利箭般俯冲而下。
云遮了月,屋内再没有一丝光。
黑暗中,陶其然再看不见赵里,只剩极近的,温热的呼吸。
“你可以去抓别人。”
他说。
赵里似是想了想,然后道:“算了,怕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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