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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倔强,哪里像个养尊处优,受不得罪的王爷?
对自己都这样,对别人就更别说了。
难怪要说满朝文武,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顾琰。
某些人在他的眼里,恐怕确实松散难堪。
方拭非也这样觉得。
要是逼她每天吃不喜欢的东西,肯定要脾气暴躁,见谁骂谁。
倒是明白顾琰起初喝斥她。
自己坐在马车里一脸病态,自然不希望别人过去探望关怀。
多问一句,他又不能好起来。
但是,他自己过得不痛快,却并不限制方拭非和林行远的饮食。
随行的几位侍卫偶尔还会听他指示,去途径的城里买些荤菜回来,或是在路上打点野味,给几人打牙祭。
放杂物的马车里存着不少干牛肉,顾琰一点没吃,也全给方拭非他们了。
想来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一路舟车劳顿,在方拭非都替他觉得劳累的时候,终于到了荆州。
上面委任监察御史的公文或许到了,也或许没到,反正顾琰这次来是临时起意,而江陵府这边也并未有人前来迎接。
守门将士审阅公文,淡定放行,并不多问,只是派人前去通知太守与县令。
三辆马车驶进州府城门,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
顾琰虚弱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先去驿站吧。”
前面侍卫点头,调整着车头,一面问路,一面前去驿站。
好歹是江陵府的驿站,不似旁的小县城那般简陋。
收拾收拾住着还是不错的。
驿站负责的小吏见顾琰前来,大为惶恐,立即收拾出了数个房间,给几人入住。
方拭非见顾琰抬头挺胸地从车里下来,手背青筋突起,按着扶手,爬上楼梯,再走进房间。
随后仆人与侍卫将马车上的东西也带上去,另外几个到后院烧热水。
估计今天是看不见他出来了。
林行远也回房间洗了个澡,直接浇的冷水。
这几天在外面,身上脏得像厚了一层。
衣服随处丢着,等回来再处置。
出来的时候,方拭非也打理得差不多了。
林行远问:“那我们现在呢?”
方拭非:“你累吗?”
林行远:“有点累。”
主要是心累。
方拭非:“那就先出去看看。”
林行远:“也行。”
二人跟守在门口的侍卫说了一声,便一身清爽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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