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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一愣。
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寻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
此药一旦服下便不可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
见他微微变色,我即刻道:“殿下莫慌,这毒即便发作也不甚要紧,不过会得些早泄不举,半身不遂,中年痴呆之类的小毛病,于性命无碍。”
秦王忽而笑了起来。
“你这等下九流的威胁,不过骗骗毛贼罢了。”
他说,“真以为孤会信?”
“信不信,自是由殿下。”
我一脸纯良,“我不会害殿下,就像殿下不会害我一样。”
秦王注视着我,也不知道他信是不信,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镇定模样。
“你要离开雒阳,是么?”
他忽而道。
我未想到他问起这个,点头:“正是。”
“要去何处?”
“还未想好。”
我说。
“还回来么?”
他问。
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带着莫名的温和。
我看着他,有些诧异。
“兴许。”
我说。
秦王没答话,望着水榭外的,少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孤今日累了。”
他继续拿起荷叶包,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你走吧。”
我没有别的话再说,向他一礼,告退而去。
“云霓生。”
没走两步,他忽而又将我叫住。
我回头。
“你若要回来,随时仍看回来。”
我讶然,想了想,道:“回来做甚?”
“这朝廷中反正少不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秦王道,“你可回来讹孤的金子。”
我一怔,少顷,忍俊不禁。
“多谢殿下。”
我郑重一礼,说罢,转身离开。
一轮夕阳挂在天边,红彤彤的,将云彩染得金黄透红,将行宫中的花木楼台映得灿烂醉人。
我走出秦王的宫室之后,忽而望见前方立着一个人,立在一棵盛开的杏花树下,白衣玉冠,身形颀长,正抬头欣赏着繁花。
心中一动,我忙走过去。
公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手里竟抱着一只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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